此事风险太大,就算是海清帝驾崩咸阳,怕是这般混乱的局势也不是一个左相便能稳住的。左相手中可是半点并全都没有,太子未必能顺利登基,这般危险的事这只超堂老狐狸岂会陪太子冒险?
“父皇,儿臣原为戴相担保,他定无谋逆之心。他岂会陷唯一的儿子与危险之中,何况此次戴郇翔只身出城身受重伤,父皇理应赏赐才是。”
“父皇,戴相也算是儿臣的长辈,此事儿臣本该避讳的。儿臣也确实不知戴相有没有谋逆之心,不过儿臣所不明白的是,既然戴相知道咸阳有难,又何必让儿子和女儿都陷入险境呢。”归海莫烬有些漫不经心地道。
“父皇,儿臣也愿为戴相担保。”归海莫凌抬头道,心中只道倘若戴相获罪怕是尘儿也会受到牵连。
不想三人竟都为这左相求情,海清帝目光在三人面上微闪。半眯的眼睛赫然抬起,一道威严沉利的目光掠来,三人却毫不见惊慌之态,垂首从容,连眸光都不曾闪动。
海清帝微微闭目,挥了挥手:“下去吧,罚俸一年。”
戴世矩总算松了一口气,赶忙上前行礼谢恩,微微抬手抚过满是汗水的额头转身踉跄地向外而去,心却被掉的高高。他心中清楚,金日虽是有此三位皇子为他求情皇上饶过了他,可是三位皇子不约而同为他说话,怕也并非好事。以后皇上就算不再疑他,也再不会重用自己了。七皇子为自己求情也便罢了,毕竟他也算他半个岳丈,可翰王爷和八殿下却是为何?难道宫中的传言竟是真的?是为了尘儿?
“你们三个起来吧,高锡,幕王怎么不到?哼,朕的儿子可真是一个个都长了胆了。”挥手令一直跪在殿中的归海莫烬三人起身,海清帝看向高锡眸光微沉。
“回皇上,十六皇子身中数箭,幕王爷在景垄宫照看。幕王爷自己也中了一箭,想来是……”高锡被归海印扫到忙谨慎回道。
“睿儿身中数箭?可遣太医看过了?”归海印打断高锡的话眉头蹙起。
“看过了,是清尘郡主拔得箭,太医说只要明日十六皇子能清醒过来便脱离危险了。”
“恩,多派几个太医去照看着。”归海印不甚在意道,却也不再追究归海莫湛怠慢圣命之罪。
“黑翊军前锋大将杨岣杀了山西邢台大营都督程桂冒,用高祖爷的绿石扳指急调邢台大营六万大军围堵宝路涧是奉的你命?”海清帝微眯双眼盯向归海莫烬,神色不辨。
归海莫烬却也不慌,起身从容拂袍跪地:“儿臣擅作主张,还望父皇降罪。杨岣是奉儿臣的命,儿臣愿一力承担私调兵马及斩杀一品大将之罪。”
海清帝微显苍迈的手指轻动,半晌才挥手道:“起来吧,烬儿当机立断将北纥人困守宝路涧朕心甚慰。拟旨,令翰王为征北大将军统领京畿十万大军及山西邢台大营六万兵勇追击北纥右贤王一部,生擒抜拓奴戈,朕要将其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