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谢你了,在宫里快要闷死了,我的两个丫头还不能带进来,连个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觅尘开心笑笑,心道今日不是一般的幸运。
“郡主的那首《将进酒》词格独特,给了苑曦不少启发,邹体诗兴起也多亏了郡主,苑曦感激不尽,算是回报给郡主吧。”邹苑曦只觉得觅尘的笑璀璨耀目,竟让人不敢直视,微微低头,面上已是起了红晕。
“你可真高看我哦,就如慕王爷说的,你那邹体诗词格不限,现在太平盛世,正能迎合人们丰富的情感,早晚都会兴盛起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其实这种文体形式还可以配乐歌唱的,每首词都可以有一个表示音乐性的词调,可以把它称作是词牌。词牌,就是词的格式的名称。词的格式和律诗的格式不同,律诗只有四种格式,而词则总共可以有上千个格式。有时候,也可以几个格式合用一个词牌,词人作词,可以无定式,自己谱曲,亦可改动旧调创作新调。后人再作词,按照已有词牌之字句定额、声韵安排等格式,就可以称作填词。”觅尘含笑说着,看邹苑曦的眸光越来越晶亮,她也说得舒心,心情能促进这海天文学的一大发展,她也不算是白来这里一趟了。
邹苑曦听罢觅尘的话,幽邃的双瞳明慧多彩,脸上激动个不已,竟站了起来来回慢走几步,突然双手轻几连称:“妙啊,妙!尘儿好别致的心思!苑曦佩服!”
一双眸子温润如玉澄清地钳在俊逸的脸上,邹苑曦低头看向觅尘,眸中闪现过钦佩和激动,细碎的长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覆盖住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袭青衣在阳光下更显得卓雅。
觅尘从没见过他如此的情绪外露过,似乎这人总是一副清淡的模样呢。有些地心中暗叹怕是自己永远不会了解这种为文学疯狂是何种感觉。
“你能坐下吗?这样仰头看你真得很累呢。”
邹苑曦听得觅尘好话,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在觅尘身旁坐了下来,赫然一笑:“郡主见解不凡,苑曦一时情难自制,见笑了。”
觅尘好笑地将头枕在膝上,侧面看他,午后的阳光下,他欣长纤瘦的身材尽显雅致,清贵。也难怪他和归海莫湛交好,两人的气质还真不是一般的相似,都是温文如玉般的人,只是那慕王爷温雅中更显得洒脱,似乎多了份霸气,偶尔也会清冷彰显。而这邹苑曦温和中更显儒雅,似乎多了些清淡平爽,倒似单纯了不少。
而此时他清秀而略显苍白的面上分明簇染着红晕,这般爱脸红,又博闻强记倒是让觅尘一下就想到了书呆子一词,虽然知道他并覅额迂腐的书呆却也忍不住莞尔,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见他茫然地看向自己,面色更红了,觅尘忙收起了笑:“你也不必夸我,其实这点小想法也是来自民间,好多的民歌都是这样的啊,我那《将进酒》就是偶然间听来了。尘儿觉真正的学问不在书中,而在民间。民间的学问,也许不注重文藻,但其中蕴含了美好的情感和思想,其实,不少民间流传的故事、民歌,虽然可能朴素,却含蕴真淳,动人至极。也许收录民间智慧,稍加修整,成书会极妙呢。尘儿就听过一首北方牧人的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怎么样?很不错很生动吧?”
“确实妙极,词风明朗豪爽,境界开阔雄壮,语言明白如话,仓卒之间,语奇如此,盖率意道事实耳,也只有牧人对草原生活熟悉之极,才能这般不必用力雕饰,就尽皆将草原的景物如此呈现眼前啊。”邹苑曦喃喃念了两遍那敕勒川,惊叹道。心中也有些的惑然,不明白一个闺阁小姐为何会有这般独特的见解。
“呵呵,要不怎么会有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好饿,我要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书吧。”觅尘说着站起身,往那小窗而去,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邹苑曦。
“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医圣子?”
“什么?”邹苑曦被觅尘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一愣,起身茫然道。
“哦,那医圣子替你治病有好多年了吧?怎么你的面色还是这么苍白?”
“哦,十五年了。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每日还需汤药调理,怎么了?”邹苑曦有些迷惑地看向觅尘。
“你一定那里得罪了他,不然哪里用吃药吃到现在,早几年就好了。你要信得过我,就在汤药中加一位黑巩,不多,只需一两就可。”觅尘回走几步,一把就拉起了邹苑曦的手,细细把过轻笑道。
“谢谢你今天不告发我,不收诊金了。呵呵,我走了哦。”觅尘见邹苑曦有些呆愣,也不再等他回话,跳起越出了窗户。
邹苑曦看着觅尘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愣愣看向手腕,总觉得今日这事情蛮不真实,面色也恍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