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尘跪下谢了恩,才终于回到了席座入座,依然能感受到汇聚在身的一道道目光,而这些目光似乎来自东北方向的特别浓烈了点,觅尘很清楚那是皇子席,心里有些许的忐忑。
“海天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文化绚烂,这几日孤感受颇深。这次孤前来海天也带来了几个才学之人,今日恰逢盛宴,只看歌舞未免寡趣,且有清尘郡主一舞倾城,怕是其他的万般舞乐都再难入眼了。不如今日在此设擂,海于国与南翼以琴、棋、书、诗、武为内容比之,倘南翼输孤愿献国宝‘镶泪珠’于陛下,不知陛下以为如何?”万俟瑜娑问向海清帝。
“哈哈,如此甚好!载入史册,也不失为一桩美谈。来人,按南洛帝的话在此殿上摆设擂台,设上席案。”归海印爽然一笑,已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觅尘心道这南洛帝又不知道在玩什么花样,他提出设擂,难道就有必赢的把握。海天毕竟隶属中原,渊源流长,俊杰之士绝非南翼可比。不过这匆忙之中当然比之南翼的处心积虑也未必海天就能胜得了,觅尘心道这宴会总算是有那么点意思了。
捻起一颗樱桃噙在嘴里觅尘这才又看向那高台,但见万俟瑜娑示意随从拿出来了一个水蓝色的木盒,那盒子竟是蓝杉制成,和觅尘那把‘合弦’一般呢。不过那盒子的颜色似是比她的‘合弦’要深点,应是更老年的蓝杉制成的呢。
万俟瑜娑接过那盒子,轻轻开启,一颗晶莹剔透彩光流离的珠子便映入了众人的眼帘,那幽幽的光华自盒中流泻出来,像皎洁的月光照射着湖水,碧波流转。
觅尘一看大惊,脑中似有重物击下,蓦然懵住,还未曾反应过来就手捂嘴唇赫然站了起来。
归海莫烬诧异而担忧地看向觅尘,眼中疑惑丛生,但见她眼中竟蓄满了泪水,身体也在微微颤动,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那样子楚楚可人,竟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他只觉地心里涩涩然竟有不顾众人冲过去把她拦在怀里的冲动。
“四哥,尘儿怎么了?”归海莫凌诧异地问着,担忧地看向觅尘。
归海莫烬也是疑惑重重,以尘儿的性情就是平时私下有这般的情态已是不易,何况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定是影响她至深的事情才会有如此触动,可是会是什么呢。觅尘是在看到那镶泪珠时才变得如此的,可那只是一颗珠子,何以竟能让她如此。
“尘儿?”戴郇翔也站了起来,小心地唤了一下觅尘,满脸的担忧。
觅尘被他轻唤,这才回过了神儿,见众人都诧异地看着自己,深吸了两口气,隐去了面上的表情,回头对戴郇翔一笑,便大跨步地行到了大殿中间。
“南洛帝好兴致,不过换一种玩法也许会更有意思,不知南洛帝可感兴趣?”抬头直视着万俟瑜娑,目光灼灼。
“哦?郡主不妨说来听听。”万俟瑜娑挑眉轻笑,狭长的美目流转着灼灼的光。
“尘儿愿以一已之力和南翼的众才子比试,倘若尘儿侥幸获胜,请南洛帝允那镶泪珠于我。不知南洛帝可有兴趣?”觅尘挑衅地看向那万俟瑜娑,此言一出大殿一片静寂,众人惊然,然后窃窃私语声响起,大概是以为她疯了,自取其辱。觅尘毫无所觉,只固执而坚决地盯着那万俟瑜娑,对那镶泪珠她势在必得。
“尘儿,别胡闹!小女小孩儿心性还请南洛帝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快随为父回席!”戴相起身快步行至觅尘身边,对那万俟瑜娑躬身行礼,说着就要来拉觅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