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念就这样跟母狼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它不会是要她帮自己养孩子吧?
想到这样,她也就直接问了出来:“你是要我帮你养孩子?”
母狼当然听不懂,又把小狼崽往她这里拱了拱。
看来没错了,它是这个意思,“可你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养比较好吧?你放心,等你伤好后,我就放你回森林,你带着你的孩子,只要远离人群,你们就安全了!”
母狼已经虚弱到眼睛都是半阖的了,却还是艰难又执着的把小狼崽往纪念念的方向不停地推过来,纪念念叹了一口气,伸手抱起了小狼崽。
看到眼前的人类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孩子,母狼的眼中闪过欣慰和不舍,但不一会儿,它看向小狼崽的眼神就开始涣散,嘴里低低地发出了一个声音,听上去很像‘腿腿腿’。
纪念念听得真切,却并不理解这种声音是它要表达什么意思,不会是这位狼妈妈给自己孩子取的名字吧?
可还没等想明白,她就看到母狼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并从眼角处流下了两行清泪,纪念念愣住了。
愣怔过后,她赶紧上前摸了一下它的鼻子,果然断气了…
她知道它失血过多,刚才接生的时候,她还想着要不要给它输点血,就是不知道狼血分不分血型,不过,她倒是回忆起了几款补血汤的做法。
但她真的不知道,原来它已经力竭血尽撑不下去了,留着最后一口气就是用来“托孤”的!
看着在自己怀里,闭着眼睛拱来拱去的小狼崽,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家伙,还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已经过世了呢!
纪念念鼻子一酸,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刚才接生成功的骄傲,以及看到小生命降生的喜悦,一下子就都不见了。
看着这对一出生就永远分离的母子,她的心里满是惋惜和感慨。
她示意小女仆去拿牛奶,她自己则打来清水把小狼崽清洗干净,然后一人一狼就静静地坐在母狼的尸体旁默哀。
等给小狼崽喂过牛奶,纪念念又让小女仆给她找来一把铁锹,自己去花园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费力地挖了一个坑,亲手把母狼埋了。
与其将它送到厨房,被人烹调分食,不如让它入土为安,也算是为它留下了最后的一分尊严!
回到房间,看着吃饱就睡的小家伙,纪念念好笑的抱起来,摸着它柔软的皮毛,心里想着,应该给它取个名字吧,总不能‘小狼’‘小狼’的叫它吧?
况且,她家三堂哥因为叫纪朗,所以家里人就取谐音叫他“小狼”,她要是也这么叫小狼崽,三哥准得揍她。
可是,要叫什么呢?它一身白毛,叫大白或小白是最直观的。
但大白小白她家已经都有了,就是肖默言当年送给她的两只兔子,虽说大白在前年就已经老死了,但“大白”这个名字的专属权,还是要为它留下的。
那叫什么呢?取名废又犯难了。
突然之间,她想起了母狼在临终前发出的类似于“腿”的音,纪家她这一代的男孩子都取单字,就叫它“纪腿”怎么样?
呃,好像有哪里不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食物,那就忽略性别,干脆跟她一样取叠字好了。
纪腿腿,这个名字叫起来亲昵,又很特别,重名率应该不高,哈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真是聪明又有才!
此时的纪念念还不知道,她无意中的一个小小善举,后来才发现,她居然给自己提前预备了一个“救命恩人”。
说明好人真的有好报,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