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警察冲进仓库,在双方火拼的过程中,王艳婷一直缩在一边,吓得跟鹌鹑似的发抖,所以,警察就没把她当回事,只是例行公事,简单搜了身,铐上就准备带走,并没有特别防备她。
谁能想到她竟然在身上那么隐秘的地方藏着刀,并且还有持刀杀人的勇气呢?
纪念念几步走到王艳婷的面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然后左右开弓用力甩了她两个耳光。
冷眼看着王艳婷渐渐红肿起来的脸和那怨毒的目光,纪念念笑了,樱唇轻启,说出的话,却让她立刻如坠冰窖…
“如果阿深救得回来,我会留你一条命,但会让你把牢底坐穿;如果救不回来,那你一定会被判死刑,但是,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你知道,何为真正的人间炼狱!”
看着王艳婷由怨毒变成惊惧的目光,纪念念挥了一下手,马上走过来一个年轻的男人恭敬地站到纪念念身边,低声说道:“少主,请吩咐。”
男人的话是对纪念念说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王艳婷,那眼神中蚀骨的痛恨,让王艳婷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纪念念不再看王艳婷,而是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对跟上来的男人说道:“请帝城最好的律师团队务必办成此事,她的生死,视阿深的情况而定!”
王艳婷这下彻底慌了,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尖声叫道:“少主?什么少主?纪念念你不是佣人的孩子吗?你怎么会是纪家那个从来不露面的少主?这不可能!你们骗人!”
王艳婷怎么也不敢相信,S市顶级豪门纪家的那位神秘少主,居然就是这个她一直坚定地认为是纪家佣人的孩子,并让她这么多年来以对其取笑讥讽为乐的纪念念?
纪念念脚步一顿,却并没有回头,而是嘴角挑起一丝讽刺的笑,冷漠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断定我是佣人的孩子的,只是看到我擦了一次地板就断定了?那只不过是我家长辈让我戒骄戒躁的锻炼。”
王艳婷傻眼了,但还是不甘心这么多年来,唯一让她自信比得过纪念念的事成为泡影,于是再次喊道:“那你也没否认过啊!所以,你现在一定是在吹牛,我才不信呢!我告诉你…”
纪念念着急去看阿深,不想再跟这种蠢货废话,当即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你信不信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可以去拘留所里等着,如果你这辈子还能活着走出监狱,算我输!”
说完,纪念念带着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而王艳婷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瘫软在了地上,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同一时间,在救护车上的阿深再次苏醒了过来,好似心有所感一般,留恋地看了一眼车门,她应该就跟在后面吧?
真的好想再看她一眼,也好想再听一听她的声音啊!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阿深颤抖着伸出手,费力地从被自己压着的口袋中,掏出了对讲机,转到一个频道,对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话。
然后,犹豫了一下,最终也没有转到纪念念的频道,因为他真的很舍不得跟她作最后的道别。
向对讲机那头的人交待完之后,阿深才艰难地抬起头,想要通过车门上的玻璃看一看后面,但是,他爬起的高度不够,只能痴痴地看着车门,仿佛在透过车门看着他心中的那个女孩…
手中的对讲机蓦然滑落,他的头也随之垂落到担架上,眼睛却始终睁着,看着车门的方向,是那么的眷恋和不舍,是那么的遗憾,却又是那么的欣慰,口中似乎还在喃喃地说着:
保重,我的少主!
永别了,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