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赌吗?
魏王不禁自问,他脸上的血色都褪尽了,事实上他不敢赌的。
这小半年以来,父皇对自己越发不满,更是自打越玖澈离宫的这段时日。
父皇更是看他们几个兄弟不顺眼,就好像他们都是等着坐享其成的废物似的。
“那我该如何?我……”魏王喃喃自语。
这位玉公子是他在向父皇献上自己大半家当后结识的。
那时,他急缺银子,没想到偶然结识了这位玉公子,他为人不但大方,而且还帮自己赚了不少银子。
知道他的身份后,更是帮自己出谋划策出了不少主意。
对他来说,如此有谋有财的玉公子自是值得深交之人。
公玉泽宜却是面色一整,“我知道,王爷是顾念父子情分,所以才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说明王爷重情重义。
可王爷不要忘记,皇上不止您一个儿子,而且王爷还不要忘记,你的那些兄弟,可都在虎视眈眈啊!”
魏王身子轻晃了下,是啊,没了自己,算上那些小崽子,父皇可还有十几个儿子……
玉公子所言不错,下头那些个狼崽子们一个个的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他们都想在抢我的储位……”魏王唇瓣微动,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
公玉泽宜深叹了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王爷本就是帝王之才,王爷需要记得,最是无情为帝王,该下决断的时候,就得下决断,方为人上人!”
魏王来回踱步,犹如热锅里的蚂蚁,天人交战了一番后,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猛然驻足,对着玉公子深施一礼,“还请玉先生帮我!”
父皇,那就休怪儿子无情了!
……
公玉泽宜出了京南的一处私宅后,走出巷口,上了一辆马车,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吩咐了声,“去青花巷酒肆。”
说完,他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喃喃自语道:“若是大越都是魏王这种蠢货该多好,如此不知省去小爷多少力气,唔,不过这样也不错,乱吧,大越越乱越好……”
夜路寂静,只有车轮发出的滚滚之声。
一刻钟后,公玉泽宜如风度翩翩的富贵公子般进了酒肆后,挥退了小二,直接上了二楼,进了最里面的一间雅室。
一名背对他的华服男子坐在桌边,像是寻常的自斟自饮,那人头也未回,“玉兄,你来了!”
公玉泽宜轻声笑了下,随后一抱手,“玉某恭喜二公子终于要云开月明了。”
那人不急不忙的站起来,缓缓转过身,正是晋王越子晋。
父皇将越玖澈叫走后,他便出了宫直接来了这里。
特意让人传信给玉公子过来的。
看到玉公子,晋王唇角漾出一抹和煦的笑意,魏王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玉公子是他的人!
……
永安帝以为凭越玖澈的人脉翌日便能找到魏王。
可是谁成想,翌日早朝过后,不但没有魏王的消息,却送来了怡欣公主服毒自尽的死讯。
永安帝大发雷霆了一通,扶着长案气喘如牛的喘着粗气,“混账!混账!
这个孽障,她怎么敢,怎么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竟然为了怨恨朕,不惜自毁容貌自尽?”
永安帝虽是帝王,可也是一个父亲,想起怡欣从小便很会讨他欢心,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永安帝哪能无动于衷。
一旁的万总管几次想要开口劝,可是却不知该如何劝,最终也只说了句,“陛下保重龙体,怡欣公主孝顺,公主她定也不想您这般伤心的。”
几乎良久,永安帝才缓过来些,挥挥手,“你不用安慰朕了……这件事暂且先瞒住茹妃她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