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没有合适的时机,所以她也不敢冒失的去开口。
这次她本另有其他事的,可现在既然永安帝问起,白楚楚却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她的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
虽不知道这件事是意外还是早有预谋,但她都会往越洛焱的头上扣的。
但说话是一门艺术,与人善言,暖于布帛,伤人以言,深于矛戟。
既不能让皇帝感觉自己有所企图,又不能令自己深陷其中,引祸上身。
白楚楚快速组织好语言,“回陛下,小臣没有见到蛇,故而不知是什么蛇,陛下现在可还记得当时的蛇?”
永安帝眉头皱出了川字,凝神努力回想,“朕只记得极鲜红,好像金鱼花纹……”
围场如此守卫森严,先有堤坝贪墨,这次又是刺客袭击,又有南楚毒蛇,定然是有人内外勾结所致的结果。
只是这个勾结之人是谁?
藏的何其之深,重点是他的好儿子有没有参与其中?!
转而,见白楚楚正等着自己的回答,永安帝回神,“其余的朕不大记得了,当时腿痛了下,朕只来得及看到说的那些,腿上开始发木,然后便记忆模糊了。”
白楚楚也是垂眸沉思,这应该和自己所猜测的大致相吻合。
“小臣已经将陛下的毒血拿去查验了,昨日午后小臣查验过。
也只能做出猜测和判断,此蛇应是来自热带地区,这种蛇喜阴暗潮湿环境,越是干燥寒冷,分泌的毒素越强……”
永安帝听完面色骤然一变,那双属于帝王的威严凝聚,双眼凝满了浓浓的杀意,低喃道:“南楚!”
白楚楚的话和他让人追查的结果相符八分。
“就会一下下作阴暗勾当的东西!”随着永安帝的一声咆哮,猛然一拍面前的桌子,桌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棋盘和棋子颤抖了下。
可永安帝却是龙颜大怒,手臂一挥将棋盘扫落横飞。
棋盘裹着棋子尽数砸向了窗户,一声脆响,琉璃窗应声碎裂,稀里哗啦的一阵动静。
却是那么的令人惊心动魄,守候在外头的宫人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噤若寒蝉。
一时间整个人天越殿都透着几分肃杀感。
木鱼跟着跪在门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没伴君觉得犹如伴虎的感觉了,心里满是不安。
而白楚楚的心也高高的提了起来,果然帝王发怒,虽不见流血漂橹,却足以令人心惊肉跳。
当即低垂着头,识趣的不再开口,快速的回想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有没有犯什么忌讳。
转而,随之一洒,她什么都没说,于情于理,她只尽了一个医者的本分,并无其他。
永安帝气息紊乱,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又是南楚!”
好个南楚,贼心不死,他多年不动,只是在暗中筹谋,可是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永安帝心中澎湃汹涌的怒火几乎压都压不住。
万总管跪在屏风外头,不住的挠手,他被皇上打发到外头守着了。
皇帝的脉案以及身体状况向来向来都是隐秘,不是谁都能知道的。
所以他防止有人偷听,故而并不知道皇帝发怒的内情,只当是白楚楚惹怒了皇帝。
经过一番自我调节,永安帝终于将雷霆之怒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