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您总算醒了。”怀安候杨振家满是惊喜不已。
杨老夫人的夫君老怀安候去的早,是她将儿子带大的,她一向都要强惯了,顿时咬牙切齿道:“儿子放心,为娘一定不会放过白家以及白家那个丫头的。”
一家之主的怀安候如今四十几岁,可能是这两年不怎么如意,两鬓华发早生。
此刻看到母亲被气成这样,他浑身绷的极紧,眼角都冲了血,“母亲,您就不要管这件事了,保重身子骨要紧,儿子定会让白家付出代价的。”
杨老夫人哪里不了解儿子这些年的不容易?
自家的窘况她心里更是清楚不过,“不,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明日为娘进宫告御状。
为娘就豁出这张老脸去求皇帝,就不相信皇帝不会给为娘这个体面。”
怀安候满面羞愧和内疚还有藏在内心里极致的愤怒,“是儿子没有,让母亲……”
杨老夫人一时悲从中来,拉着儿子的手,“儿啊,玮儿是废了,你,你早做打算就从庶子里头挑个记在梁氏名下吧,我们杨家不能毁在为娘的手里啊,否则为娘下去了,没法儿和你爹交代啊……”
“母亲,您好好休息,儿子保证,一定会重振我们杨家的……”
怀安候一直陪着母亲到深夜才离开,只是他并未回房,而是去了书房。
也没有让人掌灯,借着星月之光走去了书案之后坐下。
就在这时,突然镂花砚屏后出现一道黑影,“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何至于让怀安候如此费神?”
怀安候杨振家听到这嘶哑如含了沙硕般刺耳难听的熟悉声音,猛地站起身,浑身绷紧。
这个人都快一年了才出现,他不由急声道:“不是说过不要来我家吗?”
“呵呵呵……”黑衣人笑了起来,“令公子的遭遇和死了没有区别,可见那个丫头手段狠毒了。”
“阁下不是单纯的同情我的吧?”怀安候试探的一句。
黑衣人默了下,声音透了几分冷意,“怎么,怀安候现在对我这般防备?
你不要忘记,三年前是谁帮你从那桩贪墨案里摘干净的,若不是我主人为你谋划找了替死鬼,你们怀安候府不复存在了吧?”
怀安候心里一震,几年前若非这个神秘人的帮助,他难以从那桩贪墨案里脱身,自己死不足惜。
可是这满门抄斩的罪却是他无法承受的!
杨振家忙对着砚屏方向抱手一礼,“阁下误会了,杨某不敢忘恩,也不敢窥探阁下的主人,只是想不通阁下为何突然对白家那丫头起了杀意……”
要知道他若想杀一个人,相信不难。
可为何却突然对白家那丫头起了杀心?
这让他在不解之余,也有些警惕,对方亲自来此,明显是想让他动手啊。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才道:“告诉你也无妨,白家那丫头是主人多年前要杀之人!
只是我迟了一步,等我追过去的时候,那丫头却失去了踪迹。多年过去,直到数日前我才发现了那丫头的忠仆竟在大牢里。
听说那忠仆与一个姑娘有所接触,故而我留了老奴一命,守株待兔!
原本我没报多大希望,可就在今日,那丫头将那忠仆给带了出来,总算让我找到了她。
没想到这么多年,她竟躲在白靖的府里,看到她的容貌总算让我确定了她的身份呵呵呵……”
她的身份?
怀安候头一次听到黑衣人说这么多的话,可这话语中的信息量令他心头震惊不已。“阁下的意思是白家那丫头不是……不是汝阳侯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