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玖澈瞥到她手里的毛巾,眼神微闪,闭上了双眼。
“来,我们先物理降温呃……”白楚楚看着他繁琐的这一身行头,便和他商量,“晚上可能会出很多汗,你看不如把外裳褪下,散开头发?”
等了片刻,也不见越玖澈回答,白楚楚道:“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哈?”
又给了越玖澈拒绝的时间,白楚楚也不再啰嗦,先抽出了越玖澈头顶的木簪,同时有散开他的头发撩到枕后。
他的发丝要比女人的发丝略略粗些,如墨绸般软软的滑滑的,手感很好。
她之前给他治伤的时候,只是露出了他的肩头而已。
此刻将他那身黑袍小心的从他身下拽出放在了一边才发现黑袍里面竟然还穿了夜行衣!
白楚楚嘴角忍不住的抽了下,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还做了多手准备?
越玖澈任她为所欲为,那不甚清明的意识里有些自得,她这么迫不及待的扒我的衣裳,她果然是觊觎我的,看来从她骗我那天开始的。
白楚楚为他盖好了被子,哄孩子般的柔声道:“先睡吧,休息好有利伤口恢复。”
白楚楚是安抚伤员惯了,这些职业使然出于本能。
然而越玖澈却被她那温柔如絮的声音,被她那小手抚摸的很是享受。
竟奇迹般的安抚了越玖澈有些燥怒的心,乖乖闭上眼。
没片刻的功夫,他便陷入了深睡,呼吸却也逐渐急促起来。
这么深的伤口,受到病菌侵袭感染些,现在烧也算是正常现象,只要明日能退烧便好。
可这里的医疗环境和水平太差了,白楚楚有些忧心。
木鱼很快拿着药回来了,站在门口处道:“主子,药拿回来了。”
白楚楚闻声转过身下了床榻,走到桌边道:“我先看看。”
不是她不相信木鱼,她是职业使然,尤其在用药上她一向都格外严谨。
另外一个,她是不相信给木鱼药的人。
木鱼忙将药包放在桌上,看到桌边的毛巾,她自觉的拿起去投洗。
待她洗好毛巾后,正好白楚楚也检查完了,便递了过去。
白楚楚接过毛巾嘱咐她:“记得三碗水熬出一碗,小火。”
白楚楚暗暗想着,等等看看木鱼有没有学医这方面的意向,如果有,那她就教教她。
一来也可以成为她的帮手,二来,她将来也有安身立命养活自己的资本。
待木鱼将药端上来后,待晾差不多了,沾唇试了试温度,这才喂给越玖澈。
这里又出现了岔子,越玖澈只喝了一口,大约是感觉苦,眉头紧蹙,嘴巴闭的紧紧地死活不喝。
白楚楚将哄伤员那套本事都掏空了,也无济于事。
看的木鱼着急,“要不我拿汤匙将他的嘴撬开,然后您在想法子灌下去?”
“也好,试试吧。”白楚楚暗叹,“我就没见过这么难搞的伤员。”
木鱼手拿汤匙,头一次走近了床榻看到她们救命恩人的脸,一瞬间整个人都石化在了原地,只仿若看到的不是真人,更像是画中人,天上仙。
白楚楚正等着木鱼来帮忙,见她呆站着不动,双眼发直,并不觉奇怪。
越玖澈的容貌任谁看了也无法淡定,白楚楚第一次见到越玖澈的时候也是看了很久的,笑了下提醒:“回魂了,等等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