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坐在了炕桌边上,端起茶,有些不悦的瞥了眼宋氏,“弃妇又如何?只要她有勾住男人的本事就好,否则我又岂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哼,要成大事,名声算什么!
好在,她没和宁王圆房,现在还是完璧之身,你让人盯紧了那蠢货些,别到时候不小心没了贞洁,那样可就大打折扣了。”
“还是侯爷思虑长远,是妾糊涂了。”宋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
可他们不知道白楚楚早就看破了他们的心思,也不过与他们虚与委蛇罢了。
此时白楚楚正拉着整个灰突突的小丫头问话,“你怎么招惹到白翩翩了?”
那小丫头头垂的低低的,可话语清晰,“奴婢也不知,奴婢正在擦地,她就问奴婢为何没被大小姐给带走,奴婢说自己愚钝,二小姐就说奴婢不愿意回答她,故意给她甩脸子。”
说着,她跪在地上磕头,“木鱼谢大小姐救命之恩。”
白楚楚被她的动作惊的一愣,顿时扶起她,“快起来,别动不动就跪跪跪的,我没那么多的讲究。”
说着将她拉起来,冷哼了声,“以后你不用理她……”
白楚楚说着顿了下,脑海中忽而一动,仔细看了两眼,“你说你是木鱼?”
“是,奴婢是木鱼!”木鱼回答完快速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对白楚楚满是感激。
她自小就命如草芥,无人在乎她的生死,她苦苦挣扎着活到如今的。
大小姐是唯一一个救她保护她的人。
她到现在心里还震撼,在之前大小姐说她也是娘养的话语,大小姐第一个把她当人看的。
可白楚楚确定了木鱼的身份,瞬间就从原主的记忆里翻出了有关木鱼的记忆了。
木鱼娘似乎是在尼姑庵里生下她的。
在生她之时恰逢去尼姑庵里上香,谁知就发作了,耳边只听到木鱼声便给她起名木鱼。
木鱼四岁的时候,家乡遭了灾,她爹娘几经颠沛流离了两年。
为了活下去,就将六岁的她给卖了,几经转手到了汝阳侯府。
汝阳侯夫人宋氏见她沉默寡言的嘴巴严实,就将她安排在了原主的院子里做粗活。
名字也懒得起,依旧叫原来的名字。
木鱼平时很没有存在感,什么脏活累活儿都是她的。
原主大婚后回门时顺便又将木鱼给带进了宁王府。
在宁王府里,木鱼也依旧做着粗活儿,只是一次晨起洒扫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扫帚扫在了卓妈妈的身上。
卓妈妈便对她又打又骂的,把正在睡觉的原主给吵醒了,便烦躁的斥骂了卓妈妈。
可卓妈妈却是个心胸狭隘的给记恨上了,开始暗里欺负打压木鱼。
木鱼是个知恩图报的丫头,自此后总是处处为原主着想,又不时的提醒原主。
可惜原主不信她,也看不上她,还当着卓妈妈的面训斥她多管闲事,随口就给赶了出去。
后来听说木鱼失足落了环城河里死了,白楚楚猜测着应该是被卓妈妈给害死的。
木鱼见白楚楚明明看着她,那眼神却透着迷离,不由局促的捏着衣襟,“大小姐……”
白楚楚回神,对她笑笑,“没事,对了,你以后不用做这些事了。”
木鱼当即呆滞的看着她,脸色一下就白了,当即跪在地上,“求大小姐不要卖了奴婢,奴婢什么活计都愿意做,绝不偷懒……”
她从六岁起就不断被转卖的怕了,再也不想被卖掉了。
白楚楚见她误会了,心下怜惜,上前扶起她,“我不是要卖了你,我是想让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你愿意吗?”
原主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么好有忠心的丫头原主不懂珍惜随手就抛弃,白楚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木鱼只感觉一个大馅饼砸头上了不真实,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白楚楚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我是认真的,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你不用自称奴婢,就正常说话就好,在外人面前,你拿出大丫头的气势。”
“奴婢不敢坏了规矩……”木鱼顿时低下了头。
白楚楚看着她瘦削的小肩头,拿出了威严,“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