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夏努力睁开眼睛,然而雨幕濛濛,根本看不清楚。
尽管身上很冷,但面颊传来滚烫热意,好像身处地狱一般。
禾夏扯了扯干涩的声音,“有人吗?”
刚才的呼唤好像是幻觉,除了耳边嘈杂的雨声,世界似乎空了。
禾夏闭上眼,既然没有人就节省体力。
雨水拍在脸上,让她忽然想起了。
小时候被村里其他孩子恶作剧,留在树上的事。
那个时候禾母忙着照顾禾旭,一时间顾及不到她。她在树上呆了好久,最终还是蹑手蹑脚,学着自己爬下来。
思绪分散,忽然,一片黑暗劈头带脸地盖下来,清冽的气息扑了过来。
“找到你了!”
男人用衣服裹住面前的女人,身后的人也加快脚步走上来。
一人见状,连忙递上刀。
温渊丞割开绳子。
手脚一松,禾夏下意识向前倒去。
被温暖的怀抱打横抱起。
她虚弱抬眼,看到男人轮廓分明的下颌,目光久久不动。
“别怕。”
男人用衣服裹紧怀中的人,将被雨水淋得惨白的小脸往胸膛按了按。
禾夏扯了扯唇角,“我才不怕呢。”
强力灯在树林探索,照出一条小路。
一行人踩着泥水,从兴安岭撤退。
雨幕不见消退。
男人的衣服被淋湿粘在身上,禾夏靠着面前的胸膛,只能感受到那扑通扑通强烈的心跳。
好温暖。
她安心的闭上眼。
温渊丞低头,目光有些骇人。
平日里禾夏总是一副总是一副装神气的模样,什么时候这么虚弱过?
“查清楚了吗?”
一人小心翼翼开口,“和秦家有关。”
雨夜之中,一辆车从空旷的道路上穿行而过。
禾夏有些意识了,只觉得头好重,滚烫的热气从面上传来。
她微微睁开眼,看到了明亮的灯和挑高的天花板。
这里实在不像她家。
她撑着酸软的身子,从柔软的**爬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生病了吗?头好痛。
门外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她赤脚下床,被面前的房子呆住了。
这是哪?
精致的壁画和柔软的地毯,她被绑架犯拐到这个地方来的?
禾夏压下.身体的不适,强迫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冷静下来。
听到脚步声。
禾夏脚步一缩,躲在门后。
门外。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淋雨加上情绪作用,有些发烧。”医生留下退烧药,简单交代几句就走了。
男人捏着药,端着一杯水,不紧不慢的向楼上走去,推开门。
**空无一人,有些凌乱的被褥显示着刚刚有人。
禾夏很快发现进门的人是温渊丞。
她紧张攥紧的拳头松了下来,若无其事的从门后走了出来。
“怎么是你啊?”
男人转头。
女人的脸红扑扑的,眼神带着几分朦胧,一脸警觉的模样,像是被惊扰的小兽。
他看了眼女人的脚,心中明白了什么。
晃了晃手中的水杯。
“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