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娇看到她们心里彻底松了,她蹲下拍了拍一个孩子:“没事了,我们来救你们了。”
小孩儿应激的颤了下,听出是熟悉的声音爬出来,五六岁的男孩儿抱着容娇嚎啕大哭,控诉道:“我们来求山神爷爷不要下雨了,为什么还要下雨?”
其余几个孩子也跟着哭了,其中就有那个宝根。
容娇点了点人数,没看到银花,心飞速提起来,顾不得他们在哭:“你们看到银花了吗?”
躲在角落里的瘦小的黑丫头抽抽噎噎的说:“呜呜…银花在山下找草药,嗝儿,她说嫂子病了需要吃药,她怕家里人担心,不和我们一起上山来,呜呜呜……我也应该和银花在、在家的。”
知道沈银花懂事的在山下转,容娇就放心了。
陈圆圆和白荣年一起帮小丫头擦脸,哄好了几个孩子。
有大人在小孩儿不怕了,还有心思打量庙里的东西。
容娇看了眼天色:“距离我们出发过去两个小时了。”
白荣年骨结分明的手腕上佩戴了一块浪琴的手表,两百多块的手表质量很好,他抬起来看了眼时间。
“下午三点,我们十二点多左右出来的。”
出来两个多小时了。
容娇心凉了几分,天色暗沉的和傍晚六七点没区别,雨势不停,到了晚上她们都会被冻死。
这不是个玩笑话。
快十月份了,北方的十月极个别地区甚至会下雪。
比现在雨水凉的是雨夜,容娇看着外面的雨又不敢贸然下山,她们几个行走都可能会被冲走,没办法带上几个孩子。
白荣年看出来容娇的想法,问声安抚她:“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我们耐心等待。”
容娇轻点头,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抱着孩子靠在供桌上,军绿色的外套被打湿变成了墨绿色,湿嗒嗒的往下滴着水。
强撑起来的眼皮更加沉重,隔十几秒才能缓慢的掀开,身上的衣服黏腻的裹在身上,身上的又冷又热,鸡皮疙瘩起了一次消下去一次。
那种难受难以言喻。
白荣年看到她快没意识了,暗道糟糕,顾不得什么,抓住衣服和裤脚拧雨水。
上山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容娇情况不对,没想到她能撑到这里,这样的精神男人都少有,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可以。
天色渐晚,适中无人寻过来。
孩子们害怕的哭起来,陈圆圆安抚了一个又一个。
容娇能朦胧的听到哭声,她不冷,就是觉得好热好热,被丢进锅里煮熟了一样热。
她顶着红彤彤的小脸轻笑一声:“我现在是不是好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白荣年蹙起眉:“不像。”
陈圆圆生气的翻了个白眼:“你像个煮熟的傻子,还虾子,你别意外,她高烧以后和人家喝多高了一样,说的都是胡话。”
顶端粗边角细的时针对准了五点半,天黑的看不见路,小小的山神庙伸手不见五指。
不说大人,孩子们都被冻感冒,好几个发烧了,不停地咳嗽干呕。
容娇头痛欲裂,嘴唇溢出了丝丝血,声音透着哀绝:“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怕死为什么来山上?”
为了时刻注意外面的情况,门是开着的,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伴随着狂风骤雨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