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脏衣服,脚上是一双不合脚的旧鞋。
容娇把花整理了一下位置,让它看着更和谐漂亮:“去,我换身衣服就来,银花你认识这花吗?”
她们本地人应该知道吧。
沈银花看了眼花瓶,被嫂子修剪过比在山上好看多了:“知道啊,它叫萨日朗,是我们草原上很常见的花,代表着团结和热情。”
萨日朗…
容娇很喜欢这种花,火红热烈:“等等我啊。”
她跑进屋子把花瓶放到了窗台上,素静的小屋立马变得有生气了。
上山采蘑菇都是大泥巴,她索性换上了她娘给买的凉鞋,白色胶皮凉鞋搭配裙子裤子都好看,一直放柜子里舍不得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穿出去采蘑菇。
她换上鞋,把裤腿子挽起来一块。
收拾妥当,出门!
沈银花给她拿了一个斗笠和一个筐:“等会儿我们捡根棍子,在树下翻翻可以看到蘑菇,小灰蘑土豆蘑菇紫花脸是我们经常吃的,别的蘑菇捡到了也别要,免得吃坏了。”
“好,我按你说的捡。”
容娇打开院门,姑嫂俩一道上山。
下雨天生产队的妇女们都在山上采蘑菇,蘑菇能吃能晒成干,最重要的能卖钱!
平常过日子能换来几分钱都是好的。
没想到在山上不仅碰到了社员,还碰到了知青。
陈圆圆和吴彩霞从山上下来,陈圆圆穿着裙子,手里拎着巴掌大的小筐,看到容娇眼睛蹭的亮了:“娇娇!”
吴彩霞穿着很正常,不太鲜艳的衣服和灰扑扑的裤子,见容娇看过来扬起唇浅浅一笑。
容娇看到陈圆圆迫不及待走过去:“圆圆你过来我和你说几句话。”
容娇对吴彩霞笑笑,把陈圆圆拉到了旁边的树林趟子里,她看着左右没人离沈银花那边够远了,贴着陈圆圆耳边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陈圆圆伸出一只不太骨感的手,搭在容娇的肩膀:“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我昨晚上碰到许谦修那孙子了,我瞪了他一眼骂他贱人,他立马上钩了,过来和我解释说他没骗你,还说被你揍了也不会记恨你的,说了一筐恶心人的话,然后像我打听你身上到底有多少钱。”
容娇把搭在肩膀上死沉的胳膊撸下去:“你怎么回的?”
陈圆圆死皮赖脸的把胳膊整个裹在了容娇的肩膀上:“我说那老鼻子了,你的钱都藏起来没告诉别人,来的路上吃的盒饭还忽悠我请你的,你的钱都存下来了。”
容娇:“可以啊,把自己存钱的卑鄙小手段都用上了。”
陈圆圆嘿嘿一笑:“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嘛,我看他信了。”
容娇蹲下|身子把她的胳膊拿走,陈圆圆还想搭上来,拉扯中陈圆圆的蘑菇筐从手指头里滑下去,跌在土上,咕噜咕噜滚到了山下。
山坡子还挺陡的,边上都是大泥巴,筐滚下去就没了影子。
“啊我的蘑菇!”
陈圆圆要蹲下去捡,容娇眼疾手快把她拽住。
陈圆圆跌坐在地上鬼哭狼嚎:“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命运要将我挫骨扬灰啊!”
容娇嘴角微抽:“为了一筐蘑菇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