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附近有个东大坝,就是个平原上凸起来一块的地区,面积不大,但那里四通八达,无山无靠,站在上面一阵大风刮过,大的时候能把成年男人刮倒在地上滚两圈。
杨瞳山按着纸条上的地方来到这,站在最容易被看到的大坝上,裹着棉衣冻的哆哆嗦嗦的,面色发紫。
“呲……”
“……”
大鼻涕控制不住的留下来,他往里面吸了几次,终于安静了一秒钟,很快一条清鼻涕又流了出来。
杨瞳山觉得沈牧骁疯了,把他约到这里见面。
妈的,等会儿见面这狗东西说不出个所以然,他非得给他两拳。
等了二十多分钟,杨瞳山没等到人,他被吹得脚丫子都冷的像块大冰坨子:“狗东西不是故意折腾我呢吧?”
杨瞳山一瘸一拐回到公社,消瘦的古铜色的脸被冻得有点发青。
从公社后面绕到前面,清瘦的身影将他拦住了。
容娇抱着肩膀从墙角拐过来,军大衣笔直的套在她身上,那张小脸白净的没有任何瑕疵,桃花眼尾微微上扬:“杨队长回来了,见到沈牧骁了吗?”
杨瞳山擦了下鼻涕,没有形象的笑了下:“纸条是你写的?”
“不是,容娇你看着温温柔柔的,写纸条骗我干啥啊?”
已经很冷了,那里吹死人不偿命,哪怕淡定如杨瞳山都没法子淡定了:“你看给我冻得,走路都瘸了。”
容娇微微抬起下巴,缓缓眨了下眼睛:“你偷偷给我男人报信,监视我,虽然在某个层面你是在帮我,但是因为杨大队长告诉他却没告诉我,导致我们夫妻吵架,所以我也让杨大队长吹吹风,感受下被吹醒的感觉,感受下大自然地洗礼。”
杨瞳山恍然,点了下头:“行,折磨我行,你怎么教训沈牧骁的?”
小丫头年纪不大还挺记仇的。
容娇抬起左脚尖,转了个方向,身体也随之转过去,随着动作说道:“我男人我可舍不得教训呢。”
杨瞳山:“……”
……
“嗯?能不能管管你媳妇儿了?都给我吹感冒了,你们夫妻俩都不是好东西,我心善帮你们,你女人诓了我一次,你自己说咋办吧?”
沈牧骁来接容娇下班,被杨瞳山堵在了公社门口,听了他一通抱怨,沈牧骁不怒反笑:“能怎么办,她是我媳妇儿我还能不宠着吗?”
杨瞳山在此刻深深体会到了人间疾苦,夫妻吵架是疯子,劝架的是傻子,人家和好了你就是坏人。
肩膀被沈牧骁重重的拍了两下:“我昨天弄了些牛奶,买了点把子肉,晚上来我家喝点,娇娇手艺不错,让她做点好吃的补偿你。”
这还算句人话。
下班了,容娇在门口看到沈牧骁眼前一亮,飞奔到他身边,想抱住他又忍住了。
“你没回矿场啊?”
眼角余光看到杨瞳山,容娇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杨队长也在这呢,该不会是在和达日阿赤告状吧。”
杨瞳山撇了下嘴,给沈牧骁使眼色,意思是瞧瞧你的好媳妇儿。
沈牧骁没说什么,按住容娇的头揉了揉。
三人正准备骑自行车走呢,朱有志大摇大摆走了出来,和他们撞个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