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烧的特别暖,窗户开了个小缝,白雾钻进来没多久化了。
累了一夜,容娇睡的很沉,她在睡梦中皱起眉,挥舞了一下胳膊。
斜倚在墙上看书的沈牧骁放下书本,握住容娇的手:“作恶梦了?”
容娇忽然大喊:“许谦修!”
沈牧骁虎口收力,薄唇抿成一条线。
容娇梦里梦到了上辈子死之前的场景,许谦修笑着告诉她哑巴男人为她死了,容娇被气吐血:“我杀了你,把达日阿赤还给我!”
梦里喊的撕心裂肺,表情狰狞。
沈牧骁舒缓了神色,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带着茧子的拇指抚平她皱紧的眉头:“做了什么梦,气成这样。”
容娇刷的掀开眼皮,一滴泪水滚到鸳鸯枕巾上消失,她眼前还是蒙的,看着上方熟悉的面孔,扑起来抱住了沈牧骁的脖子。
“还好你没事。”
又梦到了上辈子的事,也不知道那条死狗跑哪儿去了,没让他付出代价,那股子恨始终缠绕在她的心尖,梦里,忙起来不会想起,停下来发了疯的想报仇。
容娇怕沈牧骁看出端倪,抓着他的黑色毛衣衣领擦干眼泪,刚睡醒声音软乎乎的没有攻击性:“做噩梦了,我去上厕所。”
线衣线裤挡不住外面的风,容娇从箱柜上翻出沈牧骁的大衣披在身上出去了。
昨晚上有点疯狂,容娇走路姿势有点不对劲。
沈牧骁摸了下胸口被打湿的位置,眯起犀利的眉眼:“只是梦吗?”
他总觉得容娇和许谦修之间有说不出来的经历。
容娇从厕所回来洗脸刷牙,换身干净衣服拧了拧腰和胯,随便活动身体关节都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对着红色塑料小圆镜左右照了两下,镜子里倒映着小姑娘白里透红的脸,碎发覆盖在额头上,细长如柳的眉下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她对着镜子亮出森白的牙齿,下次见到许谦修,要把他身上的肉都给咬下来。
鳖孙子跑的还挺快,把他抓住还能跑了,每每想到都能吐出三升血。
从打她进来沈牧骁就看着她,女人的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特码的照个镜子也能照出花来。
“过来!”
炕上的被子卷成被子卷堆在炕里,沈牧骁靠在被子卷上,两条腿交叠在一起,胳膊环在胸前,姿势随意懒散,黑色的毛衣穿在他身上整个人都散发着说不出的冷峻。
头发搭在眉上,眉眼清淡,没什么表情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容娇拖着镜子看过去:“干啥?”
这地方属于东北和内蒙交界的位置,汉族人带着点东北口音,容娇经常在地里和本地人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了几句东北话。
沈牧骁抬起手臂按住太阳穴,强忍着没笑:“你过来我告诉你。”
容娇:“……”
狗男人没好事。
“孤男寡女的,你该不会对我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