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娇还在和伞较劲,沈和按住伞骨轻而易举抽走。
容娇不想和沈牧骁以外的男人挨的太近,远离了一点距离。
沈和瞥她一眼,离那么远,等下还不是要打一把伞。
撑|开伞,容娇趴在门边,指着不远处的更大一些的门:“你从这边走,去那个屋子。”
她还得背单词呢,没空送他过去,再说了也不合适。
容娇趴在门上,娇嫩白皙的脸蛋抵在门上,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颤动,空气湿润潮湿,她的发梢沾了点水雾贴在额头上。
一脸的天真……可爱。
沈和深深地看了一眼:“你老公呢?”
乡下人很少说老公这种称呼,容娇诧然听到,有种回到南方和同学相处的感觉。
“去矿里赚钱了。”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生产队情况如此艰难,房子都塌了,她很想沈牧骁。
沈和:“他允许你考大学?”
说起这个容娇忍不住显摆:“允许啊,他还说要陪我一起考呢。”
这个答案沈和挺意外的:“他也念过书?”
他上次听说,容娇嫁了个蒙古男人。
容娇摇头:“没有,他现在开始学。”
“咳咳!”
沈和被口水呛了一口:“趁早放弃,这条路不适合他,年纪大了经不住打击。”
这人怎么说话呢!
容娇原本看他形单影只的挺可怜,现在忍不住怼他:“不一定吧,你当我叔叔的年纪还在睡牛棚,没见你被打击到,过得不挺好的。”
沈和被气笑了,撑着伞去了沈白云那屋。
容娇抬头看了眼天空,乌云盘踞着天空,沉的似乎要整个塌下来。
好冷。
容娇搓了搓消瘦的肩膀躲回屋子里。
大雨连下了十来天,某天夜里,这个小小的生产队再也承受不住老天爷的施危发了大洪水。
洪水冲进了队员的家里,马上要比炕还要高。
院子里的鸡和猪都被冻死了。
容娇来不及可怜那些猪和鸡,打仗一样着急忙慌的把家里吃的拴在了房梁,被子放在最高的被格上。
她把家里的东西安排好,趟水想把银花接到她的屋子里来。
她们蹲在炕上,看着炕沿下的水越长越高。
沈银花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吓得缩在容娇怀里:“嫂子我们会不会被冲走,我在学校里听过发洪水的故事,很多人被冲走了。”
发生天灾前,沈银花读过几天书。
念过书的就是不一样,知道了很多知识,也知道害怕了。
容娇出生后家里住在南方的市里,小时候家里自己盖的小洋房,涂着白色的漆绿色的窗户框,门口种了兰花和桂树,寓意兰桂芳齐。
后面爹爹去留洋参加比赛,在钢琴上的造诣更高赚的更多,家里在市里买了楼房。
她其实……也没见过,甚至比沈银花更害怕。
但她比沈银花大了七岁,要保护她,安慰她,忍着眼里的红心里的不安安慰沈银花。
“银花不怕,水很快就会退下去的。”
沈银花躲在容娇的怀里,死死攥着她的衣服:“大哥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二哥,我好怕自己见不到他们。”
谁不怕……
容娇擦了下酸涩的鼻子,几天没休息好头发油腻腻的,衣服上满是水痕,裤子湿哒哒的,眼前的情况换也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