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到坡上,半路被刘珍珠拦路截住了。
容娇看到她就知道少不了吃顿讽刺。
可恨的是,她天生爱面子。
看到刘珍珠的瞬间硬是直起酸疼的腰身,收起疲惫的神色,除了面色苍白过分柔弱了些,气势一点都不虚。
容娇咧唇笑了:“好吃,我特意留下半筐等达日阿赤回来给他吃。”
打蛇打七寸,刘珍珠其他都不在意,就在意沈牧骁,容娇她们家赔偿的鸡蛋留给沈大哥,这不是明晃晃的想打她的脸!
刘珍珠攥紧手,咬着牙想了半天:“你别得意,比起我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倒了那么多油,害得我们天天吃那些干巴巴的菜,生产队的人不会容你,走着瞧吧,你早晚要被赶出去。”
“昂!~听说你昨晚上还被人给教训了?”
看容娇时她总是先看脸,忽略了容娇手上的伤口,刘珍珠捂住嘴笑的欢快:“瞧你那胳膊被揍得,跟个鸡爪一样,我看着就高兴!”
容娇抬起手:“我的手这样你就能霸占我的位置当沈家媳妇儿了吗?”
刘珍珠:“自是不能。”
容娇翻个白眼:“那你高兴的什么劲?”
刘珍珠:“我高兴你挨揍啊!”
但是容娇挨多少顿揍她都不能当沈家媳妇儿,刘珍珠好像忽然没那么高兴了。
容娇不屑道:“我真是看不起你,又不是当沈家媳妇儿就能让你高兴成这样。”
刘珍珠的心被扎成了马蜂窝。
和敌人抗争的时候,要掐重要的说,不要管眼前的事。
和她掰扯了会儿容娇头更晕了,她加快脚步远离了刘珍珠,回头看不到那个坏傻坏傻的女人,容娇卸了撑着自己的那口气,虚弱的扶住旁边的土墙。
“你怎么了?”
白荣年给容娇送信,怕生产队的人看到误会,特意在这边等着,没想到会看到她快晕倒的画面。
他快步走过来撑住容娇的肩膀:“你额头很红,是不是发烧了?”
病来如山倒,容娇现在就感觉自己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一会儿在北极,一会儿在热带。
她呼出来的气能烤熟羊肉串,听到有人在问她话,出于礼貌不得不回答。
容娇顶着红红的脸蛋,迷离的双眼,抖着肩膀问:“啥?叉烧?”
白荣年:烧的还不清楚。
白荣年低声道了句冒犯了,将容娇打横抱起来,抄着附近的小路去隔壁生产队坐进县城的班车带她去看病。
清晨的光洒着金碎碎打在容娇的脸上。
她出来时就觉得很冷,穿了唯一一件红色的烫绒外套,外套带着一个小帽子,她觉得冷掀到头上,发绳不知道掉在哪里,浓密的黑发搭在肩膀上,闭着眼睛紧皱着眉毛。
她靠在车玻璃上,班车上了砂礓路被硌的玻璃发颤,容娇的头也跟着起来下去起来下去。
没一会儿额角被磕红了。
白荣年伸出干净的手轻轻拖住容娇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肩膀上传来重量的那一瞬间,白荣年有跟着蹙了下没。
他想顺手抚平容娇眉心的褶皱。
“达日阿赤……”
容娇虚弱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