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几乎是落荒而逃出的卧室,她匆匆洗漱过一番,连妆都没化就选了身最家常的套裙,然后拎起手包奔出了家门,速度之快让兔子见了都要自愧不如。
今天是工作日,时昂照例在工作室里协调各方,见她来了,自然的抬手招呼道:“夏姐,早上好,我这边已经把分镜整理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再跟沟通一下?他很好奇你对剧本的想法。”
“我知道了。”夏安将散落在耳际的一缕黑发别到脑后,魂不守舍的答道,“先放在桌上吧,我一会儿就过去看。”
她出门时太过匆忙,连发圈都忘了带,这会儿随手拿起一根皮筋,就将头发给挽了起来。
时昂一直忙着工作,也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异样,等到忙完余下的琐碎时,回来询问她对分镜的意见时才诧异道:“夏姐,这分镜真有这么差劲么?把你看的都走神了?不应该啊。”
分镜是工作室里其他人画的,虽然他们没有流华的经验和名气,却也是很稳妥的,按理说不至于出错。
夏安听到时昂的声音,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文件解释道:“我在看呢,基本没什么问题,你再等一会儿。”
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分明恍惚得很,时昂知道直接问她的话定是得不到答案,索性低头去看她一直盯着瞧的这一页分镜,见她看到出神的片段竟是吻戏,忍不住调侃道:“夏姐,你该不会是在思春吧?”
他们俩是胡闹惯了,虽说是异性,可彼此之间熟悉得太过,早就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了,比这尺度更大的玩笑也不是没开过。
但这次的情况摆明了是不一样,夏安蹭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呢?工作时间再开无关的玩笑,当心我大义灭亲!”
说这话时,她好不容易整理到脑后的头发险些炸毛,让她看起来跟怒发冲冠一模一样。
时昂还是头一次见夏安激动成这样,大着胆子又道:“夏姐,我该不会是一不留神说中了吧?你千万别生气,就当我随口一说,该想什么继续想,万一被我耽误了终身大事可就麻烦了。”
“我没有。”夏安抓一拔头发,有气无力的反驳道,“什么终身大事?我哪儿有什么终身大事?”
“那位厉先生……”时昂大着胆子猜测道,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夏安用严厉的目光逼回去了,当即抬手捂住嘴,低下头去看分镜。
夏安怀疑自己再在这里待一会儿的,会被他给活活气死,拎起手包道:“我还有事要处理,这边就交给你了。”
时昂点头如捣蒜,但是没敢出,目送她出了工作室,面上才露出了然的微笑。
天朗气清,街上各处都是步履匆匆的行人,大家不是要去工作就是要去赴约会,夏安站在他们之中,只觉得自己无处可依,茫然的散了一会儿步后,还是乘公交去了诊所。
余甜甜一见到她就兴奋不已的迎上来:“安安,你昨晚怎么样?”
“别提了,我好像喝断片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夏安神情懊恼的在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