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紫纱帐,隐约看见一曼妙白衣女子的身影,姜宁有些不可置信,可寒意周身四起,恐惧的感觉再次袭来,由不得她不信。
“谢夫人,呆站着做什么,不认识我了么?”
果然是她,姜宁轻轻吸了口气,这才缓缓入内。
此处满是香花宝器,又点了不知什么香料,姜宁没闻过这样的香,只知道其中有一味绿苔,此物气味难以提取,更难制香,若是制成了,一克白金也不是数。
明明该是极嘈杂的香味,似乎因着这用香的主人在其中,倒显得出人意料的和谐。
她自走过去站在窗台旁,望着金丝笼子里关着的那只好看的画眉。
“也不是不认识,不过是在这远隔白水城千里之地还能见到故人,一时近乡情怯,不敢相认罢了!”
瑔逍遥看着她的眼睛,不敢相认是真的,近乡情怯却未必。
不过,大小姐一向是不显山露水的,无论处于何种境遇,少有人能乱其心智。
对于姜宁而言,眼前这人身上实在有太多秘密,可好奇心害死猫,她必须在他面前极力压制自己这种想要迫切了解他的欲望。
在瑔逍遥邀她坐下后,姜宁果然听话的坐了下来,她究竟是怎么来到这儿,或者瑔逍遥又是怎么来到这儿,她似乎真的毫不关心。
他轻轻拍了拍手,便有丫头进来。
姜宁险些想要问出来,这儿不是不许下人来这儿的吗?为何这两个侍女能进来。
可见了二人白茫茫的眼珠子后,姜宁虽吓了一跳,但也明白了瑔逍遥的意思。
不过是这一闪而过的心思,瑔逍遥却洞察入微,及时抓住了姜宁眼中的疑惑:“她们两姐妹是瞎子,这条路走了千百遍了,便是看不见也能识得。”
她按捺下心思,告诉自己可千万不要表现得太过好奇,否则眼前这两个丫头的模样,说不准也是她的下场。
两个丫头将两个食盘放在桌上便缓缓退出,姜宁看着那两碗鲜红的血,实在弄不明白瑔逍遥是什么意思。
可下一刻她只见瑔逍遥拿起一旁的梅花小银勺,舀了一勺轻轻放入口中。
她本就生得邪魅,如今做女儿装扮,也美得似地狱里开出来的恶花。
一勺鲜红的血被她轻轻放入口中,沾染得她有些苍白的嘴唇多了几丝血色,越发添了一种妖异之美。
姜宁稳住心神,可惜了好好儿一个美人,偏偏是个疯子,若这世上真有狐狸化成的妖精,那该是生成瑔逍遥这样的。
这般美艳,又这般恶毒,才能引来阵阵天雷,将她给一道劈死。
瑔逍遥舔了舔嘴唇,笑着望着她:“谢夫人为何不用些?是嫌我这府上招待不周吗?看来媛儿没伺候好你,这样的废物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不如将她的血也放干了,死了算了!”
食生血,这与禽兽异?何况,这血还不知道是他从哪儿弄来的。
听说有人食少女之血可永葆青春,难不成瑔逍遥便是用这样的法子,养着这身过于妖媚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