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对自己还是不大信任啊!可目前距离毒发还有一个时辰,得想办法拖住他。
她脸上写满了真诚两个字,皱着眉朝他说道:“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会帮你,现在还对我疑心满腹呢,若真是如此,我也不勉强你,我让祥楼这儿的人给你弄一桌好菜,咱们一块儿吃了,也当是这几日缘分一场,我替你践行。”
洗澡这事儿尚且能忍,可说起吃饭,萧景御已是三天没有吃上一碗热饭了!
他正要拒绝,肚子便咕噜咕噜叫起来,若他还说不饿,只显得他口是心非。
见他不拒绝,姜宁便当他默许了,笑着朝小二说道:“来一桌你们最擅长的小菜,再温上一壶酒。”
“好勒!”
小二爽快的将二人往楼上引,只是身后那人就像是臭水沟子里泡了三天捞出来似的。
他便是捂着鼻子,一股腐臭味也忍不住往鼻子里钻,真是奇怪,这样体面的公子,怎会和一个破破烂烂的乞丐在一块儿?
见小二这般,萧景御总算知道,自己身上的恶臭已到了常人难以忍受的地步,既要吃饭,那不能让人家一个姑娘就着馊臭味吃吧!
他朝小二说道:“便按他开头说的办,先打些水来,我要沐浴。”
到了屋内,见姜宁和她的丫头要出去,他亮出半截明晃晃的匕首:“你们不许走。”
姜宁知道,他这是害怕她们去报官呢!
看着那把曾经割破她喉咙的刀刃,她后退了几步:“可是,你一个男子,既要沐浴,我一女儿身,在这屋子里定是不方便的。”
萧景御看着她:“总算肯承认你是女儿身了?”
“我本也没说过自己是男子。”
他朝姜宁抬抬下巴:“这上房里有隔间,你们去里头等着我。”
看着他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布的衣服,姜宁抱着手说道:“我们等着倒也不妨事,可笑你这身衣衫,晚上灯光弱,自是无人看出来这些是剑割开的,若是到了白日,你这身装扮未免叫人起疑。”
见他不说话,姜宁继续说道:“不如你将我押在这人,让我的丫头去外头给你弄身衣裳,我既在你的手上,她也不敢跑了,更不敢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儿。”
看着自己的破衣烂衫,萧景御思索着,这姑娘说的是有那么些道理。
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姜宁嘱咐着希儿:“去铺子里,挑身最好的料子来。”
希儿听了,转身便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希儿便取了衣衫回来,和姜宁一同被关在里间,泡在滚烫的热水里,萧景御觉得自己总算是活了过来,顿时疲劳散去大半,可为免里头的女子觉得尴尬。
他只得速战速决。
穿好衣衫,他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出来吧!”
纵是见惯了谢承衍那样的人间绝色,看到梳洗后的萧景御,姜宁也不由得看直了眼,眼前的男子身量颀长,白衣墨发,眉眼之间尽是俊美妖异。
她笑着打趣:“如今的你,谁能认出来是昨夜那个亡命之徒呢?”
萧景御本想说些什么,可姜宁不待他回话,便径直出了房门,朝着定好的食阁走去。
再来上菜的小二,看着模样大变的男子,也不由得连连称赞:“难怪人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呢,这样俊朗的公子,穿上这身月白的衣衫,可好看得叫小奴都认不出来了!”
姜宁扔给他一锭银子:“少说话,办你的事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