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荣在他身后小声提点着：“云信少爷，老太太可还在里头呢！”
一瞬间，姜宁看见姜云信的脸上有了哈巴狗似的转变。
他苦哈哈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祖母……这……孙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时口不择言……”
既事情都到这儿了，也不会有什么变数了！
姜宁起身朝老太太行了礼，便称院子里还有诸多事宜等着过问，只得退下了！
老太太挥挥手，便当是允了！
姜宁又问道姜云信：“没几日便要过年了，可要派几个人，将哥哥的柏岳居好好休整清扫一番？”
在姜云信看来，姜宁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在这儿跟他耍管家的威风呢！
他冷冷说道：“我的院子干净得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除了我自个儿，哪个有心之人也进不去，就不劳妹妹费心了！”
姜宁点点头，朝老太太说道：“这样看来，哥哥的院子看守得城门似的牢固，连宁儿也进不去，何况这洒扫的下人，是宁儿操心过头了！”
她说这话，明显的牛头不对马嘴，也偏偏就是说给老太太听的。
说完，姜宁便出了院子，临出门前，老太太又叫住她：“把碧云给抬出去，大好的日子，可别死在宝儿这儿。”
看了眼气息微弱的人，姜宁问她：“要将碧云送到哪儿去，还请祖母示下！”
二姨娘忙跳出来：“二小姐她们都将人快打死了，万万不能再抬回去我那儿了，大过年的，谁想找这晦气。”
老太太已然懒得分辨这些是非，只冷冷说道：“那便扔出去，总之别死在家里头就成。”
姜宁只觉得心下生出一股寒意，活生生一条人命，便是死了也没人当回事儿吗？
她回道：“是。”
便招呼着小五进来将人挪了出去。
二姨娘今日大战几个回合，自然有些累了，她看了眼咳血的碧云，连忙上前道：“这人我可不管，我劝小姐你也别管了！”
说完便速速回了偏院。
只剩卫姨娘跟在跟在后头：“大小姐准备将人怎么办？”
“好歹是条人命，怎能说不管就不管，别的不说，凌云阁请医看病的钱，还是出得起的。”
她看着碧云：“也是个可怜人，剩下的，便全看她自个儿的命了！”
卫姨娘叹气：“已是被这个家抛弃的人了，大小姐能救她一命，已是再造之恩，只是这样一来，老太太、东苑、凌香院，您可全得罪了！”
姜宁苦笑：“该得罪的早得罪了，也不差这一回。”
“可眼下这人，该安顿在哪儿？若是碧云真出了事儿，你可难说得清啊！”卫姨娘看着虚弱的碧云，又对姜宁多了些担忧。
她想了想：“先在凌云阁养着吧，等父亲母亲回来了，再做打算。”
明欢和希儿听了，虽心下可怜小姐接了这烂摊子事儿，但也好生给碧云擦洗干净，又上了药，换上了新衣衫，照顾着她安睡下去。
晚些时候，锦屏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踌躇着敲开了凌云阁的门。
她将东西放在院里的石桌上，朝姜宁禀告：“大小姐，这些都是碧云姑娘的东西，潘姨妈说留在凌香院晦气，便打发奴婢给您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