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难道听风小舍还做起了学堂的生意?”
青玄居士笑笑:“倒也不是生意,这些孩子都是苦命的孤儿,衣食住行皆在这儿,由我供养着,不过说来也算是一桩生意,不过我图谋的是往后他们皆能成为国之栋梁,还我千倍百倍的好处。”
如此看来,这居士谋的不止是生意,还是天下!身为女子,却有如此抱负,身做道人,又行至闹市,这青玄实在是矛盾。
静听之下,里头果然传来朗朗书声:“想必听风小舍收的银两,都用在了这上头吧?”
她倒颇有些劫富济贫的侠气。
青玄居士点点头:“姜小姐还是第一个知道此事之人。”
姜宁看着身旁的人,只觉得此人亦正亦邪,身上有着高洁之风,却又有着暗渊之气,让人瘆得慌。
古人说得好,君子不立围墙之下,直觉告诉她,知道得多也并非是好事,她也是时候离开这儿了!
姜宁双手合十:“叨扰居士久了,实在心中有愧,今日便就此拜别居士,咱们来日有缘再会。”
说完,姜宁便急急转身,想要打道回府,那居士问道:
“来日是何时?”
这不过是客套话,倒被她问上了,姜宁索性回道:“小女子不日便要出嫁,往后出门更是艰难,恐怕于您再会已是遥遥无期了!”
说完,姜宁便带着两个丫头,往来时路走回去。
青玄居士朝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她真来过这儿吗?”
说着,眼中似是泪意氤氲。
继而她又冷笑道:“是我想多了?知道我在这儿,她此时都厌恶踏足吧!又怎么会来。”
姜宁回到姜家,还未进门,便看见肖道全在门口绕来绕去,似是等着什么人似的。
姜宁上前去瞥了他一眼,想起他前几日甚是奇怪的话语,便打算绕开他回凌云阁。
肖道全低着身子,过来请安:“小姐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可是心中的事儿想买明白了?”
姜宁定定看着他,可许久也没看透此人到底心中想些什么,只觉得他就像一条冷冰冰的蛇,伺机想要咬你一口。
她稍稍上前两步:“虽现在还没想明白,但我想,凭着我自己,总有一日能揭开红乐坊的谜底。”
她方要走,肖道全在身后低声道:“大小姐可千万不要通过水渠传递东西。”
此事他怎会知道?
姜宁回身:“肖管家管的事儿,未免有些多了!”
“老爷交代了,大小姐的事儿是最要紧的事儿,在下不敢不多加留意。”
他虽低着头,姜宁却能感受到他那狐狸似的,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她真怀疑此人是不是戴了假面具,否则为何次次都是这副样子。
若说让人讨厌,那也不至于,可姜宁对这张脸确实无发生出亲切感。
姜宁冷笑:“肖管家如此上心,倒是给你添烦累了,往后我嫁去了赵家,你也能松快些了!”
肖道全低着脑袋,似乎又在笑:“小姐真会嫁与赵家吗?”
她听得心底发寒,这事儿她同任何人都没说过,此人莫不是有读心术,能次次看透她所想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