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允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正是青春,自然喜欢用些别人不曾用的东西,来表达自己的与世独立。
也怪不得她不设防备,不经此一遭,谁还能知道世上有姜云信这种人面兽心、低贱下作的玩意儿。
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姜宁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怕,你相信我,那些东西,我一定帮你拿回来。”
若不是因为同她要好,赵逸允那日也许不会去姜家赴宴,对于这个年龄的女子而言,这足以是天塌地陷的危险,姜宁心中满是愧疚。
逸允抬起雾蒙蒙的眸子:“阿宁,真的吗?你真的有法子?”
握着她的手,姜宁重重点了点头:“我就算豁出命去,也不会让他得逞,我必定会保住你的名声。”
她这才收起哭声,又说起后来的事儿:“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便只能他说什么就听着,故而才有了何家二小姐。”
她今日想起来,心中依旧惊恐:“姜云信也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我同何二小姐要好,前些日子,给我传了这信件。”
说着,她拿出一封信笺。
姜宁一看,顿时全然明白。
原来姜云信是通过赵家小姐,将何二小姐约了出来,又依着那法子,设计拿了何家二小姐的贴身物件,从而逼婚何二小姐。
也是这些女子对于清白看得比性命还重,才让姜云信屡屡得手。
可姜宁实在想不明白,姜云信之所以不敢逼婚赵逸允,不就是忌惮将人逼得急了,反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怎么家世更加厉害的何家,他却敢逼上门去。
姜宁说出这些疑虑,逸允收住哭声,低声问道。
“阿宁那日去,可曾见过何夫人?”
姜宁点点头:“自是见过的。”
“你觉得如何?”
姜宁想起何夫人温润谦逊的样子,说道:“夫人和善可亲,貌美如正值青春的少女。”
逸允点点头:“这就对了,何夫人本就不是何二小姐的生身母亲,又怎会事事为着她打算,想必姜云信也是吃定了何二小姐不敢将这事儿告诉长辈,才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姜宁猛然想起,拜别时何夫人说的那话,分明是这桩婚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暗自心惊,这高门大户,宅院之内,哪一家不是处处是算计。不入流的姜家如此,四品大员何家内宅又何尝不是如此?
听逸允说来她才知道,何大人的原配何夫人两年前便去世了,如今的当家主母是续弦。
死了的何夫人娘家,为了笼络住何廷禹这棵大树,愣是求上门来,将原配的堂妹刘璇儿塞进了何家。
逸允道:“何大人为人低调,内宅之事更是鲜少有人知道,现在的何大人与他那续弦,足足差了两轮的年纪。虽说何家小姐要称刘璇儿为母亲,可实际上她也就长个五六岁而已。”
姜宁恍悟过来:“难怪那日我看着何夫人那般年轻貌美。”
她又接着说:“原先的夫人只生了两个女儿,何大人有两个儿子,也是庶出的,如今新夫人的孩子已是五六岁了,也是个女儿,可听说如今又怀上了,不知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