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的命!”梦谷起身一跃到了红乐坊三楼的檐脚。
张义也想问问这来去如风的女子,今日又为何同他在这乐坊撞在一起,又怕惊了不远处的人。
只得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夜色当中。
张义略略丈量了一下距离,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技不如人。
他又怎会知道,梦谷的轻功在安庆可谓是数一数二,便连宫中养的御猫,也要逊色她三分。
趁着那值夜的两人相依偎着打瞌睡,张义从另一侧绕过,将红乐坊的地图熟记于心之后,也找到了攀上三楼的捷径。
他本想翻上阁楼,沿着窗户而下,再通往羁押晚晚姑娘的阁楼,可方才走到一半,苏姑娘门前就乱作一团。
只听里头有瓷杯碎裂的声音传来。
所有守卫瞬时警觉起来,为首的大喊:“有人闯入,速速去通报。”
随后,红乐坊就像一锅开水倒入了蚂蚁洞似的,瞬间满是慌乱的守卫四处游动,不过半刻将所有入口封了个严严实实。
虽说今夜到了这一步,若是无功而返必定是可惜的,可张义也知道,若此时不趁乱离开,下半夜红乐坊加派人手后,自己更走不了,只管等着天亮,被人发现,然后死在这儿。
张义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是遇上了美人计,让人给耽搁了。
估计方才那女子也是来这儿找苏晚晚的,又让她抢先了一步,眼下计划被打断,只得回去了!
到了凌云阁时,已是寅时。
果不其然,小姐在厅前留了一盏灯,正等着他回来复命。
希儿在屋内走来走去,见了张义总算是舒了口气:“哥哥,你可算回来了,为何去了这么久,是什么事儿给耽搁了吗?”
姜宁指指案上放着的汤碗,倒不急着问他话,只淡淡说道:“冬日夜凉,先喝些姜汤驱驱寒!”
张义捧起汤碗一饮而尽:“多谢小姐。”
姜宁道:“看你这神色,可是事情未成?”
面对眼前似是能看透人心的少女,任是她如何温柔,张义都觉得似是半具身子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低下头,有些愧疚:“是在下辜负了小姐的期望。”
“一无所获?”姜宁的声音依旧平静,可似乎带了些失望。
他只得说道:“也并非如此。”
张义本想将今日遇到一绝色女子的事儿告知她,可话到嘴边,终是瞒了下来。
他奉上一羊皮:“小姐,这是我潜入红乐坊绘的图纸,或许往后能用得上。”
姜宁展开图纸,叹了口气:“我们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照着图纸进去将人劫出来?”
毕竟这不是喜剧,每走一步都是千难万险,又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儿。
盯着图纸看了半晌,姜宁将那羊皮放在灯下。“你也累了,快回去歇着吧!”
说着,她自转身就要往里屋去。
走了几步,姜宁停下步伐:“不知是哪位绝色姑娘,割断了你的袖子?”
张义脸上满是震惊,难道小姐还另派了人跟着自己?
可以他的功力,绝不可能毫无察觉,即便他未察觉,红乐坊那般慌乱时,跟着的人也该露出蛛丝马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