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声音却又并不像藏了人,正当她欲转身离开时,院墙下的竹林里闪着阴森地绿光,那东西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浓重。
待那东西窜出来时,姜宁这才看清,那是一只浑身长了癞子的黑狗,难怪它藏在暗中让人如此难以察觉,那黑狗伸着长长的舌头,滴着口水,实在让人恶心。
可它仿佛饿极了一般,见了姜宁便要扑上去,姜宁本能地向后躲去,那狗似乎被黏住了舌头,倒也不叫不喊,只是低声呜咽着,要过来撕咬姜宁。
姜宁正觉得奇怪,才恍然想起,这狗也许是有人故意毒哑了送到这儿来的,否则怎会如此安静,她正要转身跑开,便被人挡住了去路。
眼前那人的脸都是脓包,也比那癞子狗好不到哪儿去,他踮着脚一瘸一拐的接近姜宁,那笑容看得人脊背发麻。
“你这丫头是要往哪儿去?”
姜宁稳住心神:“你是哪儿冒出来的东西,识相的就给本小姐滚开。”
田三搓着溃烂的手:“明明是个丫鬟,装什么府里的小姐,哪个小姐会夜里到这地方来。”
还不是主子看他得了麻风可怜,想他命不久矣却帮着主子做了不少事,特意赏他个不安分的丫鬟做媳妇,只叫他生米煮成了熟饭,主子自会向府里要了人给他。
那散发着一股恶臭的田三一步步接近姜宁:“只是没想到,主子赏的丫鬟竟这般美貌,隔着面纱我也能看到这小脸儿的轮廓有多精妙。我劝你还是从了我,否则我便指使我这恶狗咬死你,你若是死在这儿,可没人知道。”
汪云春的把戏可真是一步接一步,步步都那么恶毒,今日姜宁要么是死,要么是被毁清白,想必不一会儿大姨娘便会带着人过来,活活“捉奸”了吧!论狠毒,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及得上她。
“你口中的主子究竟是谁?”虽到了这般境地,可姜宁依旧慌不忙,这种镇定自若的气势,反而将那人唬住了。
“这……主子就是主子,你个臭丫头还敢管主子的事。”
月光之下,姜宁美得不似凡人,让人不敢侵犯,让田三生了畏惧之心。
可田三转念一想,反正他如今得了这病也是活不长了,这么美的人,哪怕能碰一下衣带,便是即刻要了他的命他也是愿意的。
想到这儿,他伸手便要去抓姜宁。
可他的手才刚抬起来,便疼得他撕心裂肺,不知哪里来的石子儿打在他手腕上,竟生生震烈了他的腕骨。
一个俊逸的少年自树上跃下来,将冰冷地寒剑搭在了他脖子上:“小姐也是你能碰的。”
田三这才恍悟过来:“你……你真是这家的小姐?不可能,主子明明说来的是个丫鬟。”
姜宁冷笑道:“她不这么说,你怎敢到这深宅后院里来。”
还好自己早有准备,汪云春真是记吃不记打,未免太小瞧姜宁了。
那人此时已是吓得瘫软了,眼见张义就要抹了他的脖子。姜宁急忙阻止他:“张义,杀不得,留着他我还有大用处。”
他收起剑:“那小姐准备将他如何处置。”
“打晕后扔在这儿就行。”
她话音刚落,张义便一棍子砸晕了田三。
他将姜宁护在身后:“小姐离远些,这人大概是得了麻风,当心传染。”
见姜宁今夜戴了面纱,张义也稍稍放下心:“好在小姐没有碰到他,应该无事。”
“我叫你绑的人呢?”姜宁问道。
张义指了指树上的麻袋:“我这就将她弄下来。”
这边她们才刚把人放好,那头就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听这声音,来的人还不是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