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你的意思是,这手书不仅是姜家的荣耀,更是姜家的催命符?”
“女儿拙见,不知说得对不对,若有错漏,父亲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各种利弊,她已然分析得头头是道,姜晋坐在炭火旁,却依旧觉得后背发凉。
若是他无女儿的指点,恐怕自个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抬手放在暖炉上:“不不不,女儿你说得对,这事情是得好好儿斟酌斟酌。”
那当然,姜宁只想着,现在张氏和她都还与姜家无法割裂,若是姜晋有个三长两短,她们自然是跑不了的。
否则,姜家要死要活她全然不在意,更懒得管她这个糊涂爹。
捧着那手书,姜晋指尖有些颤抖,他低声问道:“女儿,那咱们现在该如何?”
她虽说嗅觉敏锐,可毕竟自己也没做过官,一时之间也拿不出什么主意:“您得容我想想。”
原本这是大好的宝贝,可现在倒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姜晋急躁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这下可怎么办?”
这件事可比扳倒汪云春要难得多了,姜宁正色道:“魏大人既然来了信,那咱们也得回信,不过现下赵大人和孙大人那头的事儿还没完全解决,倒不是一个好时机。”
“这事儿说到头解铃还须系铃人,必得先说通了薛通判家的公子和刘镇陆两人,事情方才算迎刃而解。”
姜晋皱着眉叹了口气:“那两人如今已是势如水火,哪是这般就容易说通的?”
姜宁笑了笑:“眼下他们都只看到对方所得的好处,看不见自己眼前的利益,自然无法达成合作,可若是父亲能将他们的利益捆在一处,这件事情办起来岂非轻而易举?”
所谓是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姜晋一下下敲着桌子:“如今那两人已恨不得掐死对方,那还有什么共同利益可言?”
姜宁指了指他手上的东西:“女儿自然是有破解之法,便在这手书上。”
姜晋满脸疑惑:“方才你不是说这手书不能轻易示人吗?”
“是不能弄到满城皆知,但该知道的人还是得知道,否则父亲往后你的官位也是难保。”
不管被薛通判,还是赵大人、孙大人记恨住,对姜家可都只是百害而无一利,但若是他们稍稍忌惮姜晋,便会不同。
做官的长久之道即是中庸之,既不能附庸与人,更不可恃宠而骄,只有不偏不倚,方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姜晋虽说只听懂了一半这话,可也知道当下该做什么了:“我这就去劝和劝和薛公子和刘镇陆。”
姜宁忙拦住他:“父亲,凡事总得有应对之法,你如此贸然前去,恐怕薛公子非但不能听你的,还要将您当头数落一顿呢,毕竟他被下了大狱那案子可是由您主审的。”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说怎么办?”姜晋急得跳脚。
她娓娓道来:“赵国因为武有廉颇,文有蔺相如,秦国才不敢贸然进攻,如果文武不和,就会削弱赵国的力量,秦国必然乘机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