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云春眼看局势不利,没朝她埋好的坑上走,忙扭过身子道:“阿晋,宝儿自小就胆子小,是被姐姐们吓住了,所以那时候不敢说话,这事儿后头我会教训她的,只是今日这事儿,素心这婆子当如何处置?”
张氏拦在薛省面前:“处置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须有的罪名就想栽赃到我头上吗?”
此时秋梨匆匆进门说道:“禀告老太太、老爷,那产婆奴婢已经差了马车送回去了,不过说来奇怪……”
她愈发欲言又止,越显得事情可疑。
老太太狠厉地看着她:“奇怪什么?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秋梨看了眼张氏,似有些不敢说似的,又低声了些:“奴婢送那婆子到了家,想着口渴要进去喝口水,那婆子却百般推脱,最后也只带奴婢站在院子里歇了一会儿。”
“不想正遇到她家男人回来,问她姜家夫人偷偷给得银子要藏在哪儿?奴婢听着不对,便急忙跑了回来,将这事儿禀告老爷。”
这伙人一唱一和,一言一行,都是要置张氏于死地啊!
这一环扣一环的计谋,不得不说,汪云春真是厉害。
姜晋看了眼还在啼哭的孩子,他肩上的伤痕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
他指着张氏:“你给我跪下,你竟敢残害子嗣,如何对得起我姜家的列祖列宗?”
张氏昂着头:“不是我做过的事情,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认下。”
谁料刚才送出去的那产婆又被人押了回来。
她神色诡异,看着张氏道:“夫人,咱们的事儿被秋梨姑娘撞破了,俺们不敢不交代,您给的那些银两俺也不敢要了,这就全还回来。”
说着,她扔下一包袱白花花的银两。
姜宁扫了眼,少说也有个二三百两。
她又磕了个头:“老爷,虽说夫人下了令,要买这孩子胎死腹中,可俺接生多年,一不敢坏了自个儿的名声,二不敢滥杀无辜,可夫人盯着,非要这孩子和三姨娘死,不得已,我只能伤了孩子,给她个交代。”
姜宁听得眼冒金星,这古代女人们的演技,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强。
若不是她了解母亲的为人,知道产房里头的真实情况,说不好都得给这几人偏过去了,何况是祖母和她父亲。
产婆又朝着老太太哭诉:“夫人说俺拿了她的钱,不干事儿就得杀了俺,俺也是没有办法呀,还望老太太、老爷饶命。”
姜晋一拍桌子,将上头的茶杯摔在张氏身上:“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这边怒火未熄,那头卫姨娘的贴身丫头又冲了进来:“不好了,老爷,三姨娘咳血了,那血咳出来是黑色的,溅在奴婢的银手镯上,竟成了黑色。”
银遇毒既呈黑色,她这是暗示三姨娘中毒了!
老太太脸越来越黑:“我今日里还想着你教女有方,是个识大体的,没想到你连个孩子都容不下,这么快就想着要他们一尸两命。”
这把火烧得越来越大,这些人你一眼我一语,恨不得当即就给她母亲定了罪,将她手里的银钱再扣出去。
今日遭遇种种,姜宁已是精疲力尽,可她派去调查的张运现下还没回来,张义也是不知所踪,这局面如何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