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传到赵夫人耳朵里,她亦是吓得面色惨白,人可是她带出去的,如今半路出了事儿,她如何向姜家交代,于是急匆匆让玉瑾嬷嬷回去赵家传令,带着家丁上山找人。
自个儿忙跑去姜家告罪,如此一来,姜家,赵家,两头的人都正出了城满山的寻她。
正好后头张运回来传话,说是跟着谢公子的马车进了易梦楼,明欢这才按下不表,偷偷跟着他来这儿接人。
明欢一一将事儿说与小姐,她道:“若是让他们知道您遇上了劫匪,又被谢公子带回了易梦楼,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姜宁舒了口气:“要不说你聪明呢!”
也是,要是明欢没有这机灵劲儿,这些年如何在汪云春手下求生,汪云春……想到这儿,姜宁隐隐约约觉得今日的事儿和她脱不了干系。
姜宁问:“我母亲呢,她知道我出了事儿,恐要吓坏了!”
明欢道:“奴婢也还未见着夫人呢,说来也巧,听府上门房的说,今日三姨娘胎动,府里请来了稳婆,夫人正守着三姨娘呢!故而您落在后头这事儿,赵夫人怕是只与老太太说了!”
三姨娘不是还有几日才生产吗?怎么今日就胎动了,难道是那炭火的缘故?事出反常必有妖,今日的事儿看似杂乱,没有眉目,但或许一切是早就算计好的!
若说是赵夫人要算计她,姜宁实在想不出来是为了什么,可汪云春是没跑的,难道她们两是一路的?
今日事出蹊跷,看来她得有些防备,身边得备着些。
她掀开车帘问道张运:“张义呢?我今日不是让你们两都在后头跟着的吗,怎么不见他?”
张运道:“事出紧急,我们又跟得远,等到了那儿时,小姐您和谢公子已一同摔下了山崖,他发现一幕后的头子,便追了过去。”
姜宁那时候晕死了过去,后头的事儿自然不记得,她问道:“这么说,不是他救了我和谢承衍?”
张运满脸疑惑,就谢家公子那手功夫,还用得着人救吗?剑客尚且十步杀一人,但他可谓是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道:“是谢公子救了你。”
姜宁皱起眉头,今日的事儿可真是都赶上趟儿了,一件比一件烧脑。
她嘀咕着:“谢承衍?他不是个傻子吗?傻子也会功夫?”
张运道:“谢公子只不过是脑子有问题,又不是四肢有毛病,如何练不得功夫。”
这话倒也在理,可她还是不放心,谢承衍万一是扮猪吃老虎,人前人畜无害,背后腹黑邪恶呢?
她又问道明欢:“这白水城的人,为何都叫谢承衍傻子?”
明欢眼睛都不眨就脱口而出:“小姐,你别看他长得人模人样的,可他出了谢家就找不到路。”
姜宁想,或许只是路痴。
“他去买个煎饼,人家要两个铜板,他给二两银子,买个玉器,人家要二百两,他给两个铜板,拿了就跑,谢老爷疯了似的追在后头给钱。”
姜宁想,或许大户人家的公子,对金钱没有概念。
“他还时常去首饰店买面,去面馆儿遛马。”
这多少有些不对劲了!
说到最后,明欢带着八卦之魂盯着她道:“小姐,她还给自己家那些通房一个个说媒,前些年本来有九个,老大在他的撮合下嫁出门了,他还给贴嫁妆,你说这……”
姜宁靠在褥子上:“这实非常人所为。”
正经人谁干这个,谁能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若说前些事儿还能装得出来,可最后这一件事关男人的尊严,谢承衍不是傻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