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若有所思道:“只是这诗听来未免过于悲切,可有下一句,将此补为圆满,那这头筹彩头便非小姐莫属。”
说着,下人捧出一对上好的白玉花樽,姜宁看得下巴都掉了,这东西,值钱!
此时全场目光都聚焦在姜宝儿身上,她哪儿能想到这一折,一时急得面色焦红。
姜宁站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那对花樽:“昨风一吹无人会,今夜清光似往年。”
赵夫人点点头:“好个今夜清光似往年,今日的头筹看来注定要落到姜家了,都是姜家老爷和夫人教导得好,你们姐妹一个赛一个的卓然。”
汪云春急忙站起来:“夫人过誉了!”
看着府上丫头将彩头送到姜宁面前,汪云春她咬着牙,恨不得将她撕碎。
得了好东西,姜宁该走走,该玩玩,府里的美食倒尝了个遍,完全没将心思放在讨夫人欢心上。
看有个姑娘同她一样,梨膏吃得正欢,姜宁拍拍她的背:“姑娘,你也喜欢这个呀!”
那姑娘生得肤白胜雪,圆圆地小脸上镶着酒窝,甚是可爱,她擦擦嘴角:“你倒是有空与我说话,不忙着哄坐上之人开心吗?”
“别人开心有什么用,又不是我自个儿开心。”
“你这话倒是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儿笑得天真可爱,与她家那两个妹妹比起来,她就是个雪白雪白发着光的小雪团。
“姜宁,你呢?”
“我叫赵逸允,我刚到这儿,也不认识什么友人,往后你便和我常常走动吧!”
“我也是哎,我刚到这儿也没多久,也没什么朋友!”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相谈甚欢。
偏偏不巧,这时一位姑娘踉跄着撞在姜宁身上,推得她直愣愣地向后倒去,满身子粘上了碾碎的浆果汁。
那姑娘忙替她擦着身上的污垢:“我不小心的,对不起,小姐你没伤着吧!”
“不碍事儿的,马车上备了衣衫,我去换下就是!”
抬起头才发现,这姑娘一身红裙,宛若如火如荼的红山茶,美艳极了,她美人妆面间额上点了一抹朱砂红,更衬得双眼熠熠生辉。
姜宁话音刚落,就听得人讥笑道:“被她碰了,你以为换衣服就能干净吗?”
说话的人高挑纤瘦,看那上挑的眉毛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
那红衣姑娘指着那来人:“你什么意思?推了我还不道歉。”
“推了你又怎么样,你苏晚晚一个红乐坊的舞姬而已,本就是为了几两银子在这儿供人玩乐的,还想争什么脸面不成?”芷沅看了眼众人,笑得愈加放肆。
原来这位就是白水城花魁苏晚晚,果然名不虚传,这华若桃李的姿色比起姜宝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晚晚被羞辱得面色通红却不知道如何反击,眨巴了几下眼睛就要落下泪来。
姜宁有些不忍心,她看着对面得意放肆的肖芷沅道:“你不过就是妒忌她比你貌美吧!”
肖芷沅被踩了老鼠尾巴似的跳起来:“笑话,我会嫉妒一个出身低贱的歌舞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