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震惊道：“娘娘您是认真这么说的吗？”
江沅摇头说：“当然不是了，这只是一种比喻手法而已。魏兰藉再好，裴衍楷也给弄死了，可见男人的喜欢不值钱，尤其是薄情寡义的男人。”
不多时，薄情寡义的裴衍楷就来了，他垮着一张小脸，脸臭的三米外人都看得见。旁边的李来福脸皱皱巴巴的，主子苦，奴才就跟着苦。
小桃上了杯茶，裴衍楷端起茶盏来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江沅看他，打趣道：“陛下，你吃的是黄连吗？”
裴衍楷像是像是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大概就是啾啾不像话之类的。
江沅说：“我已经把他骂了一顿，还罚他下跪了。”
裴衍楷狐疑：“你说真的还是骗我，你舍得你的宝贝儿子下跪吗？”
她当然舍不得让自己儿子跪着，但是啾啾主动跪的，那就算了吧。
“他把你气着了？”江沅岔开话题。
“我活了半辈子了，就没看过谁的脸色。现在好了，生了一个‘孝顺’儿子，我还要看他的脸色。”裴衍楷岂止是气着了，快要气疯了，好在发生冲突已经是他们父子之间的常态了。
江沅忍不住帮儿子说话，“还不都是你总去抬举二皇子。”
裴衍楷之前都没和江沅说过，这会真就忍不住了，吐苦水一般地说：“你知道你这个好儿子有多过分吗？有好多人都参奏他结党营私，他身为太子，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了，还这样争权夺势，是嫌我睡得太安稳了？我不能废了他，收拾的太狠你心疼，就只能把二皇子竖起来当个靶子吸引他的仇恨了。”
江沅想了想，觉得裴衍楷说的也有道理，他当初就是这么不断谋划，最终靠着阴谋诡计从他爹手里夺取江山的，现在他儿子有学有样，他没炸就是好事。
她问：“这些话你有没有推心置腹的和啾啾谈一谈？”
裴衍楷翻了个白眼，“怎么没骂过他，可你儿子说了，凡事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害怕自己松懈，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你听听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不是他父亲，我是他的仇敌，随时准备吃了他一样。他明里暗里的说的什么，身边人都是人精在拼命的往上爬，他不敢懈怠。不就是在说二皇子吗？朕不就是给了二郎一个糊涂道士说的凤命女子吗？倘若算命真的那么有用，那此刻做皇位的就该是道士了。”
江沅帮他揉着太阳穴，“我让你跟他说，我没让你骂他。”
裴衍楷梗着脖子说：“看着他那张杵倔横丧的脸，我就只想骂人。”
江沅想了想，问：“那你要废了他吗？”
裴衍楷沉默了。
江沅紧紧的搂着他。
过了一会，裴衍楷在江沅的脖颈间蹭了蹭，轻声说：“我干一件事，不担心它不能成功，担心的倒是事业成功之后，因后继者的废弃而毁于一旦。这天下是我兢兢业业得来的，我敢为之流血牺牲，不愁其不成功；而事业成功之后，后继者不知创业之难，以为唾手可得，赦容易疏忽懈怠，败坏事业。”
江沅眼神迷茫：“那是废还是不废啊。”
裴衍楷笑道：“当然不废了，只要他是个可塑之才，朕干嘛要废太子，朕只是想磨一磨他的性格，让他更讨人喜欢一点。说来说去，若是如意是长子就好了，朕也不用这么头疼了。”
江沅撇嘴：“如果如意是长子，那你疼的就是啾啾了。”
裴衍楷道：“有时候不是人的问题，真的是时间的问题。”
只要他们两个没夫妻翻脸，朝堂上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更何况朝堂上有一大半都是支持太子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