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楷眼看着手底下的人都不听话，更生气了，袖子甩来甩去，拧着眉头说：“皇后现在使唤朕身边的人很顺手呀，是不是改天这皇帝都要由你来当了。”
江沅淡淡道：“要真有这种好事，那还挺好的。”
裴衍楷哼了一声：“做你的春秋大梦，滚回你的长乐宫，往后朕要三妻四妾好好享受一番，再不跟你相见。你守着你的半壁江山，守着你的啾啾活着去吧。”
江沅问：“你为什么在生气？”
裴衍楷都诧异了，感情自己因为什么生气她都不知道，她是觉得自己就不该有脾气吗？
“你对我冷嘲热讽的态度，你那目中无我的模样，你的坏脾气我还要忍多久？我不想忍了，咱们俩一拍两散了，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都属于朕，朕何必在你这里自讨苦吃。”
江沅冷静地说：“你能在这跟我发脾气，是如意退烧了？”
裴衍楷下意识的回答她：“已经好了，本来也没那么严重，就是让雨浇了再下来一下，养几天就好了，你是关心则乱，你的关心则乱也就用在你儿子身上。”
江沅点头，“没事就好，我去看看他。”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一点留恋都没有。
裴衍楷不满地在她身后大喊：“女人上了年纪就从珍珠变鱼目珠子了，朕还是喜欢十六七岁青春正好的姑娘。”
江沅脚步一停，回过头来说：“裴衍楷，你冷不了我几天的，等你气消了，你还会来找我。到时候就是我提要求提条件的时候了，你弄进宫多少女人，我就会让你原模原样的把她们弄出去，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你自己。”
裴衍楷一愣，呵了一声：“谁给你的自信。”
江沅面容沉静：“你之前给我拿来了很多书，其中一本里面有一句话说，‘菩萨畏因，众生畏果’。这句话的意思是：有智慧的人害怕原因，而大部分的人，即众生，更害怕结果。如意会受伤，你觉得不是你的错，可归根究底就是这宫里有多余的女人，这些女人都是因你而来，你就是那个因。所以，找找原因吧，不要看如意最后平安无事的这个结果。”
她推门离开了。
李来福这才小心翼翼地凑上来，准备迎接陛下的痛骂，毕竟刚才他没有站陛下的队伍。
结果却看见陛下笑了。
裴衍楷一脸轻松的笑，呢喃自语：“那些书还真看了。”
江沅肚子里没什么墨水，还总是喜欢自诩读书人，裴衍楷瞅着她那样子怪蠢的，索性搬过去一些书。当然了，也不指望江沅能够读成才子，就只是单纯的羞辱她字儿都认不清而已。
结果，江沅看了。
李来福好奇道：“这书看了怎么了。”
裴衍楷意味深长地说：“她看了朕派人送过去的书，代表她听朕话了，她表达出来就是在说我有乖乖听你话。她这是给朕低头认错呢。”
李来福嘶了一声，觉得这个低头认错的方式也太委婉了，会不会是自家陛下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