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楷道：“康帝当年还觉得偶尔吃一点五石散没关系呢。”
江沅心里有点不爽了：【你是不是故意找茬？糖和五石散能挂钩吗？】
如意看父母二人因为自己的缘故又开始凶起来了，一颗心提了起来，赶紧说：“我不喜欢吃糖了，以后都不吃了，父皇你别生气。”
裴衍楷摸了摸他的脑袋，“还是你懂事。”
江沅阴阳怪气道：“懂事的孩子没糖吃。”
裴衍楷深吸一口气，“你们带着公主皇子出去玩儿吧。”
这手一指就指了殿内所有人，称心担心自己离开以后爹娘再吵起来，伸手握住裴衍楷的手指，裴衍楷反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了句放心。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江沅看得出来裴衍楷要兴师问罪。
她索性率先一步将他一军，“韦静淞说过，你跳水把她救了起来，至今都在感念你们之间的感情。”
裴衍楷本来想跟她谈一谈孩子的教育问题，没想到她往旁的女人身上扯了。
别看江沅平日里满不在乎，只要她稍微在乎一下，裴衍楷好像理亏了一样，他就要处理他的情绪了。
拈酸吃醋就好像是女人天然的权利。
裴衍楷眉头一皱：“胡言乱语些什么？哪有这种事。”
江沅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兰妃来说的，我觉得她记性挺好的。”
裴衍楷脸皮微微一抽，心里暗骂她多事，没事找事，就是给她安排的活少了。
“兰妃，那是个相当喜欢进谗言的女人了，你也信？”
“我是昏君。”江沅很有腔调地说。
裴衍楷呸了一声，“你算哪门子的君王。”
江沅继续阴阳怪气：“想不到你还有为女人这么勇敢的时候，我怎么觉得有问题呢。”
裴衍楷坦率地承认：“觉得有问题就对了。”
江沅本着这个男人不会安好心，往恶意的揣测：“该不会是你故意让人把她推下水，再故意下去救她，争取用英雄救美让她以身相许。”
裴衍楷翻了个白眼：“故事不是这样的。”
“要更加美丽动人？”
“要更加晦暗无光。”
那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在裴衍楷这里有另一个版本。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就拥有了亲王的头衔，被皇帝留在深宫里养着，几乎是和皇子们一起长大的。
他年纪长，除了嫡长子自持身份，其他几个皇子都爱和他玩儿。他就经常带他们出宫，有一次去江边玩，韦家的女眷掉入水中，四周都是公子小姐怕惹上麻烦便谁都没施救。
救人不是个好差事，他们自个儿下水去救，容易被拖下水。小姐且不说会不会水，就算会水下水了会被看光光；公子十有八九要负责，谁知道韦家小姐长得丑还是漂亮。也不能让身边的家丁去救，家丁把贵族小姐救上来，两人有了肌肤之亲，韦家嫁不嫁女儿？要是把韦氏嫁给家丁的主子，那公子要捡一个被下人抱过的女人为妻子，他们心里呕不呕的慌。
反正他们有很多的理由，不仅自己不去救，也三言两语的不让别人去救，大家都不救了，才不会显得他们冷漠。
这个时候有人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站出来了，跳了下去把韦氏救了上来，他慷慨激昂地说出了自己对于礼法的看法。
哦，这个人就是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