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离开了,可他留下的话人心惶惶,这儿还放着一具无头尸体呢。
书生惊恐地抓住老道:“他那话里的意思是不是咱们这有个不是人的?你不是道士吗?快揪出来呀。”
道士苦哈哈地说:“贫道平日里就是算命测字的,抓鬼不在我的行列之内。”
书生惨兮兮地道:“术有专攻,可恨我十年苦读,不如当年读的是佛经了,道士不靠谱,和尚也能试一试。”
先前那个略有些嚣张的美艳少儿妇此刻抹着血泪,颤巍巍地说:“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签儿都抽完了,大家要分开,万一谁和不是人分到一起怎么办?”
壮汉安抚大家道:“那也是人多鬼少,大家不用怕,一拥而上,鬼也怕人横呀。”
然后有两个抽到“软”字的,齐刷刷的白了脸。
他们是两人一组,都怕对方不是人,到时候连个帮忙的帮手都没有,要独自和鬼斗。
江沅没去分析,因为她觉得那个不是人的,十有八九是自己。
她清晰的记得自己已经死了,鬼知道现在是什么,她又没心思害人,是人是鬼有什么重要的?她是王八也不重要呀。所以在想另一个事情,站在窗口往外看,这个地方总是昏昏沉沉的,靠光线分不清楚时辰。
管家说,鸡鸣做工,月落而息。
鸡鸣一般是早晨四五点钟,属于白天;月落也是白天。
他一面说鸡鸣做工,一面说月落而息,这显然是矛盾的。
她出了门四处看,不停的仰着头。
其他人都被她奇怪的举动吸引了。
壮汉问:“小姑娘,你在干什么?”
江沅说:“你们看天上有太阳吗?我一直都没有看见过天上的太阳。”
光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太阳的存在。
其他人都说,也没看见太阳。
江沅神色凝重,“竟然没有太阳,那么会有月亮吗?那个管家在撒谎,至少两条规则有一条是撒谎的。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们最好快点找工位。”
管家没有说工位在哪,那就是让人自己寻找。
江沅撒丫子就跑,壮汉就在后头追,老道士跑得慢,他们三个拿的都是水字的工牌。
她看这是个大户人家就猜应该挺有规矩的,下人做工的地方应该和主子日常住所分开,但应该不会离通铺太远,按照这个思路找,她很快发现在有个小门连通着后面,接着有一排槐树,走过那密密麻麻的树便看见有一排厂房,里面是专门为了做玉准备的。
他们三个被分到的工作是开料,以翡翠而言,原石多被其他石料所包裹,要切开原石,才知道里边玉质的情况,然后再根据情况切成一片一片的玉材。
三人里面除了江沅懂一点儿玉,其他两个完全是睁眼瞎。
可当他们踏进了室内以后,就好像无师自通的忙碌了起来,那感觉就像是被什么附体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第一声鸡鸣,他们突然意识回归能够控制自己了,手上忙碌的活也停下来了。
三人正面面相觑,江沅赶紧说:“别停下来,刚才干什么现在继续干。”
壮汉卖力气,老头干一些轻巧的活。
紧接着就听见隔壁的惨叫声。
隔壁是选材,原则制作也分题材,一般来说片料主要用来制作手镯,在片料上划好圈圈,镯子芯和边缘剩余部分,考虑制作牌子花件一类的雕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