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如意看见他很开心,拿着核桃酥围着他绕圈圈。
裴衍楷让他们留下陪弟弟妹妹们玩一会,自个在正殿批阅奏折,待批完了在考一考三人的功课。
啾啾和弟弟妹妹差了好几岁,自然玩不到一起去,他现在更喜欢打弹弓而不是做木马。
称心如意就两人自己凑在一起玩华容道。
三人无聊的在偏殿凳子上坐着,闲说话。
杨树问:“陛下在一直抚养皇子公主吗?”
啾啾无所谓地回答:“大概吧,父皇嫌母后养孩子不仔细,称心除夕磕碰他心疼。”
杨树托着下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殿下,这可不是好事。”
啾啾小脸上满是疑惑:“怎么不是好事?”
林秋生也看着他。
杨树有一种自己年岁最长,该教他们点什么的想法,清了清嗓子说:“春秋时期史学家左丘明曾写过一篇文章,叫做‘郑伯克段于鄢’。内容大致是母亲因生长子难产,偏疼幼子,厌恶长子,一直想让幼子登基的故事。后来长子也就是郑庄公设计并故意纵容其弟共叔段与其母武姜,其弟骄纵,于是欲夺国君之位,庄公便以此讨伐共叔段。母亲偏疼幼子都险些夺走长子的国家,何况是父亲呢?”
这样的讨论在大臣中由来已久,但没人会说,只有一个自认为成熟的十岁孩子会当着啾啾的面讲出来。
林求生眨着懵懂的眼睛,没听懂。
啾啾和他一般年纪,却已经能深思这番话了。
等着他回到长乐宫,便问江沅:“母亲生我生得艰难吗?”
江沅回答道:“不太容易,我是在除夕夜的冰天雪地里把你生下来的,随时面临着要被抛下的危险。那个时候四面是车,地上是积雪,我就躺在雪堆上生的你,所以这可能是你生得白的缘故,你是雪人呀。”
啾啾想,他和郑庄公一样令母亲害怕,但母亲没讨厌他,那讨厌他的人就变成父亲了。
江沅后知后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啾啾说:“我好奇母亲生我艰难,为什么这么疼我?”
江沅觉得好笑,“小朋友又看了什么书?产生的问题可真多。母亲疼你还用理由吗?我自然是爱你的,不需要任何理由。”
啾啾一本正经地问:“那母后更疼我还是更疼弟妹?”
江沅认真地想了想:“更疼你,你可是我第一个孩子呀。”
啾啾心满意足了,抱住了江沅,小手轻轻拍着妈妈的腰,说:“我也最爱母后了,我也疼母后。”
江沅摸着他的脑袋,“就算是说好听的话,今晚也没有油炸鸡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