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楷抖了抖身上，去去寒气，走进母子二人所在的一侧桌边，他把啾啾抱起来颠了颠，又沉了。孩子长得速度太快，绣坊每个月都要量身做新衣裳，他说：“这得吃多少肉？”
江沅夹着青菜，递给啾啾，啾啾捂住嘴巴，她便把青菜塞进了裴衍楷嘴里，说：“你不吃，就都给陛下吃，一样都不给你。”
裴衍楷嚼了嚼有点嫌弃，这份拌青菜是给孩子吃的，盐少几乎没味道，一点都不好吃。但他在江沅威胁的视线下吞了下去，并露出一个笑容：“真好吃，都给我吧。”
啾啾瞅他：“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裴衍楷额上青筋一跳，臭小子，都是谁害的。
江沅哄着道：“看吧，父皇吃了青菜所以能长高。你以后想当高个子，还是矮个子。”
啾啾毫不犹豫地回答：“矮子。”
裴衍楷握紧拳头，说不通的事情他想用武力解决，“吃不吃，不吃揍你！”
江沅本着孩子虽然不听话，但是自己亲生的，于是果断将人抱走，说：“到时候弟弟妹妹都比你高，你做哥哥就丢人了。”
啾啾固执道：“不丢人，有志不在身高。”
裴衍楷拍案而起：“吃青菜！”
啾啾抿了抿嘴，“有理也不在声高。”
他已经到了年纪，裴衍楷在三日前将其送至上书房读书，这短短的三天让本就难搞的娃娃更加难搞了。他用一堆不知从哪听来的道理扭曲一番，就成为了他固执时与人争辩的理由，听上去还怪好笑的。
江沅指着他的额头点了一下，“方向不对劲，越学越反动。”
啾啾瘪了瘪嘴：“母后以大欺小，非君子所为。”
裴衍楷很没立场，附和道：“你说对了，你母后不是君子，是女人。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啾啾一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江沅阴森森地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陛下，您是不带好头啊。”
裴衍楷果断把锅甩给啾啾，道：“这孩子这么厉害，完全是自己发挥的，和朕没关系。”
江沅啧了一声：“你也是当爹的人。”
裴衍楷视线一挪，看见了红彤彤的身影，说：“那也要分给谁当爹，给除夕当爹，会减寿的。”
门外走进来一帮人，簇拥在中心位置的便是龙凤胎，他们被打扮的亮眼，一身红色衣裳，面颊白净，像个雪做个小人，大眼睛忽闪忽闪，分别被抱在奶娘怀里，可爱的不得了。
“称心、如意。”
裴衍楷一手抱一个，姿势熟练，两个小朋友中称心是姐姐、如意是弟弟，模样上几乎没有分别。他爱不释手，不停地问：“有没有想父皇呀？”
啾啾摇头：“没有。”
裴衍楷说：“没问你。”
啾啾一本正经：“我是哥哥，要体察弟妹的心，代为回答。”
裴衍楷：“……”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