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楷啧了一声,他这样是为了谁,再看兰充仪跟死了爹一样的脸,心烦地一挥手,让人赶紧走,“算了,就当朕没说过,退下吧。”
“是。”兰充仪行礼告退,速度像小跑一样,就怕被留下了就成了厨子。
裴衍楷落座手一伸,自然有人端着水盆过来给他净手。
珍珠示意奶娘上前,啾啾奶声奶气地说:“见过父皇。”
嬷嬷们夜以继日的教导还是有效果,啾啾终于懂礼和规矩了。
裴衍楷用手巾擦掉水珠,揉了揉他脑袋,摸到了一手的反骨。他说:“皇后,朕总感觉这小子将来会谋朝篡位,满脑子都是反骨。”
奶嬷嬷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来,“陛下明鉴,大皇子特别乖,学东西也快,珍珠识字教大皇子背孝经,大皇子学的特别好。殿下,您快背给陛下听。”
啾啾看着裴衍楷,“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
奶嬷嬷讨好地笑着:“陛下,殿下一定会孝顺您的。”
裴衍楷只是随嘴说说,见四周人吓坏了,一面觉得她们无趣不如江沅,一面觉得不该将此事闹大,所以说:“你很会教养皇子,抱皇子下去领赏吧。”
珍珠看出主子的意图,把其他人包括小桃也拉走了。
“你把他们都吓坏了,连珍珠都觉得不能让别人听见陛下的话了。”江沅吐槽道。
裴衍楷郁闷道:“爹骂一骂儿子都不行了,说他会谋朝篡位怎么了,自己家的产业怎么能算是篡位,他就算谋朝篡位难道还能杀了我。”
江沅幽幽道:“说不好哦,毕竟是你儿子。”
裴衍楷想到了什么,眉毛皱了起来:“我是情势所迫,心里有恨,不是性格问题,他有反骨不是随我。”
江沅了指自己的肚子,“一个两个都这么能折腾,不是你的缘故会是谁的缘故?”
裴衍楷冷笑道:“你问这话心里没点数吗?”
他们两个为谁该承担更多责任产生了分歧,吵了一会,江沅脸色一变,干呕把糖醋排骨混着麻辣兔头吐了出来。
她虚弱地说:“有进步,这会吐的少,身体有营养了。”
裴衍楷看她那样子很着急,又帮不上忙,一直到晚上睡觉前都来回踱步,仿佛在愁什么国家大事。
江沅:“我头晕,你睡不睡?”
裴衍楷一言不发地上了床,过了会搂住江沅,摸她的肚子,说:“这次还是在宫里,那当初生啾啾你得受多大的罪。”
江沅心想:【当年啾啾很乖,我根本没害喜过。就是第一个孩子生的太顺利了,给我一种生孩子只是疼一晚的错觉。】
但她嘴上说:“好辛苦啊,陛下补偿我吗?”
裴衍楷:“想补偿,可朕除了皇位没给你,好像什么都给了。”
江沅一时兴起:“那把皇位给我吧。”
裴衍楷沉默良久,幽幽地说:“除夕的反骨随谁了?”
江沅:“……”
【糟糕,这次甩不掉这口大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