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兰茶松了口气,觉得他还会有怜悯之心,忽然觉得肚子一痛,四肢都开始抽搐,疼的。
裴衍楷面无表情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如果不能接受后果,一开始就不要闹。你胡乱闹了一通,却不知如何收场,这是你人生的可悲之处。”
魏兰茶倒在地上,眼前阵阵模糊,她依稀看见门被推开,江沅缓步进来,怀里还抱着她的孩子,她已经无法升起嫉妒之心了,只有无尽的悲凉与怨恨,像诅咒一般地苟延残喘着发出最后一声:“你……根本不知道……你身边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江沅一愣,一笑:“我可太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知道了。”
裴衍楷有些不自然地把沾了血的手往背后一藏,“你进来干什么?”
江沅道:“这孩子总哭,应该是有肠胃绞痛的毛病,我被吵的耳朵疼,能不能先回去给他治治病?”
裴衍楷:“朕跟你一起回去。”
他们离开,李玉带人进来收拾残局,庶人因罪自尽,扔出宫去就好了,连棺材都不用。
李玉摇头:“早说了,安静在宫里呆着。”
这宫里头男人女人不男不女的人死多了,叫的声音越大,死的越快。
魏兰茶因罪自尽,太后活了过来,内务府狠狠整顿一番,裴衍楷再装一装孝子贤孙天天探望太后,这件事情算是揭了过去。
太后听说魏兰茶死了,衰老的面容皱得更紧了,脸上的皱纹像是炎炎夏日裂开地面的鸿沟一样深不见底,她病容憔悴,声音沙哑,缓缓地说:“魏庶人有罪,但皇子无辜,陛下要好好养育。”
裴衍楷觉得太后还算是个聪明人,果然,也算是最后的胜利者怎么会没脑子呢。
太后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所以裴衍楷没敢对那女人动手,而是一直等到今日接着太后的由头将人除掉,以绝后患。
没人知道这个秘密,那孩子才是安全的。
等着多年后太后封尘入土,那就彻底不必担心这件事情被翻出来了。
他笑着说:“那是儿臣的亲骨肉,即使生母有错,儿臣也一定不会薄待的。已经让皇后亲自教养了,往后和除夕一起长大成人,兄弟之间的感情也会深厚的。”
太后点了点头,疲惫的闭上眼,她年纪大了,很多事情有心无力。如今的她就只是孝道的一块牌子而已,一时能看,一世无人看。
裴衍楷又说:“皇后这些日子一直在病床前悉心照料,以尽孝心。”
他不想让人知道江沅的医术,对外只说太医院立功,但江沅还有的奖励不能少,他是个公允的皇帝。
太后撑着病体赏赐给皇后一堆东西,并夸奖皇后孝顺。
裴衍楷让人记录下来,好将来青史留名,给江沅增光添彩。
他满意了,这才带着丰厚的奖赏打道回府。
总的来说,局面还算是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