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吸了吸鼻子,无助地看向江东,“能行吗?”
江东摇了摇头。
江夫人跟着他摇头。
江沅不死心:“那咱们家能谋反吗?自个当皇帝!”
江夫人再次看向了江东:“可以吗?”
江东再次摇了摇头。
江夫人跟着他再次摇头。
夫唱妇随,简直就是个夫宝女,没有主见。
江沅叹了口气:“看来靠父母当公主的念头是可以打消了。”
江东乐了,说:“你倒是什么都敢想。”
江沅分析了一下谋反的好处,还在尽可能的鼓动着。
江东给她分析了一下谋反失败的坏处,尽可能的劝她冷静。
她自个掂量了一下,不谋反,手握重兵的大元帅,在剑城跟个土皇帝一样。谋反一旦失败,整个剑城的高级将领全都要跟着陪葬,他们家死的最惨,四人凌迟处死,小啾啾还那么小,还是别富贵险中求了。
江夫人看他们父女谈完了,连忙说:“天色已晚,我带你去房间里休息吧,你的房间我一直叫人打扫着,不断添一些物件,直接就能住,娘今天晚上跟你一起睡,咱们母女俩好好说说话。”
江沅一见她要彻夜长谈,头皮有点发麻,想了想把啾啾给了江东。
她对自己的儿子十分有把握,这位小朋友继承了裴衍楷绝美的外貌,天生就生在起跑线上,一双眼睛像黑曜石,时时刻刻都有光,他看了人一眼,快要把人的心给看化了。
一旦她和江夫人谈话不妥,被绑起来杀,那么留着江家血脉的啾啾或许可以救自己一命。
啾啾,努力去讨好你的外公,拯救你娘的命吧!
“啾。”他发出了一声小动静,靠在了江东怀里,嘴里只吐泡泡,看着江东心都要化了,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
跨马金刀的大元帅此刻抱着一个脆弱的物件,简直小心到不能更小心了。
江夫人也心痒痒,但她还在稀罕女儿的阶段,到底还是跟女儿一起睡一下的。
那房间半新不旧,有些地方墙皮脱落了,又补了一下,看得出痕迹,但屋内收拾的很干净,一些好玩的不倒翁小娃娃就摆在置物架上。
**被铺了三层厚厚的被褥,这里的被都特别沉,盖在身上重重的压着,给人一种格外的安全。
江沅记忆里有这个地方,但就像看书一样,只是听过描绘,没亲眼接触过,充满了生疏感。
她躺在被褥上,吐出了一口浊气,这些日子的舟车劳顿似乎都得到了缓解,她想睡一觉,但是身边有个女人在哭。
就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江沅有些无奈的看着江夫人,“你哭什么呀?”
江夫人伤心地说:“你都不叫我娘,你是不是怪我?”
江沅:“当然不是了,娘。”
她只是想不起来叫娘,她又不是真的女儿。她一般只会骂娘。
江夫人悔恨地说:“你怪我吧,那么多人,我一下子就挑中了裴衍楷。”
江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嫁给裴衍楷还是他们挑的。
这眼光不得不说,绝了,那么多人畜无害的皇子王爷,一下子就挑中了畜牲裴衍楷。
江沅还得安慰着:“他长得人模狗样的,被他骗了不足为奇。”
江夫人抹着眼泪:“我当时还特意考验了他,春秋、国策张口就来,我还觉得他是个很棒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