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江氏女共用一张脸,一个身躯,但她的散发着一种隐忍的爆发力,像肌肉绷紧的豹子,在危险的森林里奔跑,一口咬上属于她的猎物,猎物无处可逃。
裴衍楷在猎物的角度看着她,一眼就看见了狠厉,与狠厉下的艳丽,摇曳着魅力。
两个人轻抵额头,没有接吻,却爆发一种炙热感,要撕碎彼此的炙热感。
没有人投降,都在战斗,满身是伤,都要比一比谁最决绝。
在恋爱和战争中先发制人,都是天经地义的。
孽缘之所以被称之为孽缘,就是轻易斩不断。
那场对峙最终以狗剩抱着孩子出来,江沅着急推开裴衍楷,扭头抱着孩子回屋结束。
江沅很头疼,闷闷不乐,在末世想要养大一个孩子太困难了,要经历饥饿丧尸疾病。
结果在这个时代也不容易,这个时代也有饥饿、疾病、以及名为裴衍楷的丧尸。
狗剩推门进来,一把抄起孩子,说:“媳妇儿,你杂还在这儿呢?司马平安归来,王爷盛宴款待,叫咱府内上下一起庆祝,司马特意找你过去,说你和他一起逃生辛苦了,要好好犒劳你。我去厨房瞅了一眼,买了好多的肉呢,你不是最爱吃肉吗?平时咱也吃不起,今天可得敞开肚子吃。”
江沅叹息:“我没胃口。”
狗剩震惊:“你为什么会没胃口?你是不是又有了?”
江沅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狗剩,以后不要叫我媳妇了。”
狗剩疑惑:“那叫啥呀?你就是我媳妇。”
江沅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去赴一下鸿门宴,活着回来了,我就给你科普一下知识。”
她走的脚步很沉重,到了宴席上更沉重了。
屋里置办一桌,屋外置办了好多桌。
江沅被叫到了屋里来吃饭,小郡王还跟裴衍楷解释:“别看这只是我府内的一个大夫,但这是个神医,府内上下的兄弟都受过她的恩惠,我也被她救了一命,那医术简直是华佗在世,我看你嘴发青白,不如让她看看。”
裴衍楷之前的面具被冲走了,如今换了一张半月牙的面具,露出了嘴以及假烧伤的下巴。他嘴勾起个弧度,“沅娘医术这么高超?真想不到。”
江沅敷衍的给他把脉,开了点药,然后拿起筷子,默不作声地开吃。
裴衍楷却不放过她,幽幽地说:“沅娘医术这么好,想必我几天就能恢复了,如此大恩大德,我得怎么报答呢。”
江沅听他阴阳怪气听的胃疼,把筷子往碗上一撂,用袖子擦了擦嘴,说:“不如就先把王府的俸禄要回来吧,这也算是司马的本职工作了,这点小事儿齐司马应该手到擒来吧。”
裴衍楷并不上套:“那沅娘算是高看我了。”
江沅惋惜地说:“看来的确是高看了。”
裴衍楷冷声:“你以为这事办起来很容易吗?你眼一瞪,嘴一张,人家就麻溜的帮你把事儿办了?扯淡。你再看这事难吗?事儿不难,可你让人帮你办事儿难,你把刀掏出来吓唬谁?目的不是杀人,是怎么把事儿办成了。”
小郡王若有所思:“类似的话元娘好像也说过。”
江沅不自然地说:“我说那种话纯粹是鬼附身。”
裴衍楷噗嗤一笑,乐不可支。
江沅面无表情道:“你笑什么?”
裴衍楷挑了挑眉:“沅娘不信邪,却被鬼附身,我觉得这个鬼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