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果断摇头:“你知道这衣裳花了多少步吗?这些布花了我多少钱吗?还衣冠冢,我最多接受去厨房找两块柴火劈开,再用刀子刻两个字。”
张大富嫌弃:“元娘,你都抠到死人身上了。”
江沅不以为耻,更加无耻地说:“要是活人身上的油水能让我抠一抠,那活人也跑不掉。”
张大富只好摇头晃脑离开了。
狗剩记挂着司马是为了救江沅才溺水的,于是早早的准备了两块木头,厨房柴火里最好的,预备雕刻上。
他正坐在门口雕齐照的名字,还是江沅写的字,雕出来的木牌也是歪歪扭扭的,风一吹把纸吹了出去,他着急起身去捡,结果撞见了人。
“齐……司马?!”狗剩的声调都变得惊恐了。
裴衍楷手里拿着那狗爬一样的字,扫了一眼皮笑肉不笑,那嘴唇发青白还起了些皮,看着很憔悴:“这么快,连灵位都给我雕上了。”
狗剩吓得直哆嗦:“你还活着呀,我媳妇说你死了,家里都准备给你发丧了。”
你媳妇儿是个什么东西,她说我死好使吗?她又不是阎王爷。
裴衍楷直接把纸撕烂了,阴森森地说:“江……元绛呢?我要见她。”
狗剩以为是有什么要紧事儿,赶紧领着人去找,到了他俩的小院,江沅正在院里晒衣服。
今天阳光不错,晒干了旧衣上昨夜的渭水,裙摆被风吹起,圆润的像水面上的荷花清润圆正,微风吹过,舞动起来。
江沅上一秒还在好好的晾衣服,下一秒阳光照的人眩晕,吹起的衣服让视线直直的看了过去,瞧见了裴衍楷。
衣服又落下了,两个人的视线有了阻隔。
但脚尖踩地的足音一声一声,无不昭示着正在靠近。
【妈的,青天白日见鬼了?】
“我不是鬼。”裴衍楷伸手撩起挂着的衣服,露出半张脸。
江沅比见了鬼还要觉得可怕:【那样汹涌的渭水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裴衍楷冷笑道:“有一名开船的渔女路过,将我救了起来,是我命不该绝。”
狗剩在旁边说:“那可太好了,司马没事就好,她昨天哭的可伤心了,说你是为了救她而死,她此生都会愧疚。”
裴衍楷完全不信,笑容中夹杂着讥讽:“是吗?”
“啊——”房间里孩子的哭声响起。
狗剩精神一震,“媳妇,你和司马先聊着,我经过哄孩子。”
他急匆匆的进屋抱孩子去了。
裴衍楷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
他怀疑过江沅跟人好了,薛统领虽然不怎么样,但那的确是江沅的审美,无话可说。
可是!
狗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