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卢惊愕:“王妃怎么会跑?”
裴衍楷脾气很暴躁,恶声恶气道:“我怎么会知道。你问我干什么?你去问她呀。”
湛卢小声说:“王妃这不是不在嘛。”
裴衍楷脑仁疼,“再废话就割了你的舌。”
湛卢端详着怒气值满满的王爷,再问:“是不是王爷和王妃吵架了?”
裴衍楷摇头说:“没有。”
湛卢说:“不是卑职说,王爷您最好详细说当时的情景,很有可能是您不自觉,把王妃得罪了还不知道。一般女孩哄着您,王妃可不惯着,一生气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裴衍楷气笑了:“她还生气?我可是把宫里正月十五的宴会都给推了,扔下皇帝和文武百官陪着她出来逛街。”
湛卢实话实说:“可能在王妃心目中您陪着她逛街,和您给她点钱让她自个逛街没什么区别。”
裴衍楷扎心了,幽幽道:“你很了解王妃吗?”
湛卢赶紧说:“不是很了解。”
“那就少在这里大放厥词!滚!”
“是。”
“等等。”
裴衍楷把人叫住,犹豫再三,生无可恋地说:“我们正常说话,人群拥挤,我扶了一个扑进我怀里的女子,再回抬头时她就不见了。绝没有吵架,也不存在让掠走这种事情。”
湛卢煞有其事的分析:“有没有可能王妃是赌气走了,因为王爷抱了其他女子,王妃一直吃醋,也没心情游玩,干脆转身回家了。”
裴衍楷他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分析,原来都是这种屁话,他把怒气转移到湛卢身上,用死鱼眼盯着他:“你这种说法有可信度吗?”
江沅吃醋?
脑子坏掉了吧。
她吃饺子都不蘸醋。
湛卢浑身上下都凉飕飕的:“卑职只是猜测。”
裴衍楷:“我猜你好像快死了。”
湛卢咽了口唾沫,飞快地说:“卑职猜测的确荒谬,卑职这就派人去找。”
裴衍楷阴测测“嗯”了一声,“等找到了她,我要狠狠的教训她!”
湛卢心想,王妃祈祷自求多福吧。
王爷真的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在这个时候找一个人毫无疑问是大海捞针。
街市上灯光交相映射,上元节也是赏灯的好时候,玉壶般的明月渐渐转向西边,舞动鱼灯,笑语喧哗。
四下都是人,偏偏见不到要见的那个人。
裴衍楷心情焦虑,脑子考虑了千百种可能,在人群中拥挤穿梭。
忽然他看见了一抹熟悉的华丽饰物,她正随人群走过,衣代带香和裴衍楷擦肩而过,裴衍楷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她。
“你?”那女子回身是个全然陌生的面孔,但见裴衍楷英俊,打趣道:“我都已经成亲嫁人了,郎君是不是抓错了姑娘?”
裴衍楷一囧,忙松手:“是,我抓错了。”
那已婚妇人十分大胆的反握住他的手,抛了个媚儿眼:“能不能将错就错?”
裴衍楷用力地甩开了那只手,扭身像落荒而逃般随着人群挤来挤去,尽快离开。
人群拥挤,像是一群沙丁鱼罐头压得人快要喘不上气儿来了,堂堂王爷遭了这份罪,都要记得江沅头上。
接下来简直不是自己走路了,完全是被人推着走,误打误撞,竟被人群挤到了摊位边,撞到了女子的肩膀,对方的头饰一甩发出一声脆响。
“实在抱歉……江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