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叫人端来一盆水,劈头盖脸地浇在了魏兰茶身上。
魏兰茶被冷水一激,立马装不住了,湿漉漉的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嗓子都透着沙哑:“王爷救我,求求王爷救我!”
裴衍楷皱着眉质问:“江沅,你听她哭的这么可怜,难道就不会于心不忍吗?”
江沅懒洋洋地说道:“苍蝇碰壁的时候总喜欢嗡嗡叫,几声抽泣,听着也挺凄厉。”
裴衍楷生气道:“活生生的人在你眼里是只苍蝇吗?”
江沅单手撑腮:“苍蝇好歹还能喂青蛙,魏兰茶好像喂不了青蛙,那就是说她不如苍蝇呢。”
裴衍楷深吸一口气:“我跟你无话可说,把魏兰茶放了。”
江沅脸色一冷:“不放,头还没磕完呢。”
珍珠立即按着魏兰茶的脑袋往下撞,大声说:“魏姑娘,王妃惩罚你磕五十个头,还剩三十个,早点磕完早点利索,这可是你的认错之心。”
魏兰茶尖叫着大喊:“我没有错,分明是王妃诬赖,她还说王爷……”
珍珠用帕子塞进她嘴里,让她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咽着。
小桃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直发愣,心里感叹,真是不如她呀。
裴衍楷气急败坏:“江沅,你平日也算温柔娴静,如今怎么会这么不可理喻。”
温柔娴静?他说王妃温柔娴静?
珍珠和小桃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其他丫鬟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韦静淞低声道:“王爷是不是被气坏了?”
“应该是。”兰侧妃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早就知道王爷对乖巧听话懂事温柔娴静这些词理解的和寻常人不太一样,但这也太南辕北辙了。
小萝莉仰头问母亲:“你要说让我学的温柔娴静,是学王妃这个样子吗?”
少美妇脑袋摇成了波浪鼓。没点底气,哪个女人敢这么横。
女子的三从四德便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王妃怕不是理解成了出嫁夫死,死人就不用理会了。
江沅听到裴衍楷这么说,沉默了半天,娇羞一笑:“不要总夸我嘛,我会不好意思的。”
她居然信了!
王爷说她温柔娴静她居然信了?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众人木然地想,不过这句话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是不可理喻吗?
裴衍楷叹息:“你就算再漂亮也只是蛇蝎美人。”
江沅乐得合不拢嘴:“就算你再怎么夸我,没磕完头就是不能离开。”
兰侧妃恍然大悟道:“王妃是不是只捡好听的话听?”
小桃给出了确切的回答:“是。”
一、王妃只听好听的话。
二、如果王妃听见了不好听的话,请参照第一条。
裴衍楷气得青筋直跳:“江沅,你有没有认真的听我讲话?”
江沅点头:“我耳朵好使,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