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敢提的事情,江沅提得叫一个津津有味。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打人也是如此。
任何冷嘲热讽阴阳怪气都不如一句草尼玛。
这是最容易激怒一个人的话。
草泥爹都没有这种效果。
原因很简单,爹不一定是亲爹,妈一定是亲妈。
在乐仪这这个道理也说得通,再复杂的话不如戳着她伤口不停的说。
只要乐仪找茬,江沅就提和尚。提人家的痛处成然很没品,但江沅就是很没品呀。
乐仪脸都绿了,一双眼睛红彤彤,她真的很想掀翻面前的桌子,但是她的双手被封印了,完全没有力量抬都抬不起来,待会吃饭都是个问题。
魏夫人脸色也很难看,毕竟被戴绿帽子的是他儿子,轻易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这茬。
与魏夫人交好的李府王氏连忙岔开话题,“哎呀,这是府上的谁呀?我好像见过。”
王氏本是一番好意,想要岔开话题,切入点却选错了。
兰侧妃那眼睛酷似魏兰藉,只是脸庞生的不像,她再靠妆容描画,三分像就变成五分像了。
江沅说:“这是摄政王府侧妃何氏,起来吧,一点小事没必要跪着。”
兰侧妃这便起身,乐仪余光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挪不开眼睛了,唇边泛起了古怪的微笑,兰侧妃被她笑得毛骨悚然,便请辞离开。
“妾身不打扰诸位夫人用餐,先告辞了。”
乐仪眼睛没有光,黑的渗人:“别走呀,既然都出来了,那就坐下来一起吃。”
正妻置办的宴席上一般是没有小妾的位置,就是来参加宴会的客人也都是夫人。
江沅已经看出来她要搞事情,心想:乐仪闹得不痛不痒,裴衍楷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掀过去了。她闹大了,裴衍楷才会让她逝世。那就不如让她作一回死吧。
“兰侧妃,既然公主的挽留你了,你就坐到公主身边去吃。”
“像公主这样随性的人想来并不介意身边陪坐的是谁。”宣平侯夫人突然开口。
她女儿便是曾经的沈良娣,如今的沈贵妃,曾经还误会江沅要害女求子,结果江沅凭借强大的医术母子双全,生下了康帝唯一的皇子。人人都说她们沈家遇见贵人了,她自然也得投桃报李,帮江沅说句话。主要也有看不惯公主咄咄逼人的样子,客人怎么能欺负主人呢?
乐仪大方的让人坐下,细细端详:“我当然不介意了,毕竟府里的宴会都是兰侧妃懆持的。我就说堂堂府内王妃怎么连懆持宴会的权利都没有,叫侧妃当家了,原来是别有缘故。王夫人,你肯定没见过兰侧妃,但你觉得她眼熟,不妨再仔细看看。”
王氏看了两眼,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李相的遗孀老夫人不动声色的冲她摇了摇头。她低头说:“我眼睛不好,看不清。”
然而一个大活人摆在这儿,谁都忍不住看,两眼看着看着就看出端倪来了。
这个模样怎么有点像……
裴衍楷和魏兰藉的过往是直接导致魏兰藉被废的缘由。如今竟在府内养了如此相似的女子,那是藏了一颗什么心?
可谁都不敢点破,只有乐仪公主一个人在煽风点火,阴阳怪气。
江沅不痛不痒,吃了个饱。
兰侧妃如坐针毡,一次和这么多贵妇交流又是中心人物,她自然得意又风光,可就怕事情结束后,江沅算账。
这顿饭吃的,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饭菜上。除了江沅,老鸭汤做的有点咸。
好不容易等一顿饭结束,众人一一告辞离开。
乐仪公主:“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事情给我解开。”
江沅面无表情:“我是个诚实守信的人,说了你安分守己,才给你解开,就要你安分守己。你既然不信我的话,还在那里兴风作浪,那你就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吧,千万不要诬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