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女人们之间的明争暗斗,热闹的很。
男人们也不消停。
那些年长的亲王们都说,早些年的时候,也就十七被陛下这么疼爱过。
康王道:“那时候陛下年纪不小,却还没皇子,就转而疼起了皇弟。”
陈王微醺,笑的古怪:“多亏了祝太妃貌美。”
众人一听这话有点不对味,康王打着圆场:“所以给了十七弟这么一副貌美的皮囊,我也很怜爱他。”
裴衍楷笑着,笑意不达眼底,得意洋洋地炫耀着他曾经被宠爱着:“我六七岁的时候,皇兄长把我抱在膝盖上,夸我是个粉孩。”
众人转而纷纷夸起了他年纪小的时候长得好,比现在还要可爱三分。
裴衍楷笑得很灿烂。
江沅看着裴衍楷:【这个笑容也太没心没肺了,假的。】
裴衍楷假笑着看江沅,幽怨地说:“就是王妃总嫌我容貌还不够好看。”
江沅:【咦,皮疙瘩都起来了,跑了。】
她果真悄悄的溜走,顺带顺走了餐桌上的小青苹果,找到僻静无人的地方,站在房檐遮出的阴凉里靠着红色的栏杆,感受着四面是水带来的清凉,给人在炎热的夏季安宁。
“誉王妃可真是会躲清闲,挑的地方也好。”
身后有声音传来,江沅头也不回,她大口咬着青苹果,脆脆的酸酸的,还有丝丝的甜意,在眯着眼睛瞅一望无际的千里湖,心情很是舒爽,才不要跟乐仪公主较劲。
来人正是乐仪,她没有穿着公主的服饰,反而着一身道袍。
这人在修道,天天在府里炼丹,美名曰追寻长生不死。
但谁都知道她这是故意在和皇帝魏家过不去,从前她与和尚好,和尚被赐死,她就去修道,当道士。
她也不说自己这样是为了和尚,但谁看不出道士和和尚的关系。
这明晃晃的作,陛下视而不见,就连魏真也说不出什么,毕竟人家就只是修道,没干什么出格的事。
江沅觉得她就是在往死里作,可不想被她卷进去,一直对其视而不见。
乐仪公主幽幽道:“你装作无事发生,难道就能逃避你做过的事情吗?”
江沅烦死了,把吃过的苹果糊往水里,一丢溅起水花,她真是没礼貌,没教养,所以她才不管乐仪是什么心情,很不客气地说:“那你做过的事情呢?别跟我说,上次湖心亭我摔出栏杆是意外,我清楚的感觉身后有人推我。”
“你凭什么认定是我?”
“不凭什么。我又不是包青天,断案不需要人证物证,只要我认为你是你就是。”江沅从兜里又掏出了另一个青苹果,用力咬了一口,露出白色的果肉,她脆生生的嚼着,像是个生吃人肉的恶霸,“怎样?”
乐仪神色冰冷:“你真不是个好东西。”
江沅:“那你可说对了。所以你跑到我这儿找茬,希望我能内疚歉疚可真是想错了,我不仅没有内疚,也没有高兴,就像蚂蚁死了,你也不会为它哭丧一样。”
乐仪满腹怨念,这些怨恨藏在心底太久了,忍不住泄露出来,她像一只发出诅咒的怨鬼:“江沅,不必得意太久,以为裴衍楷的护着你。我告诉你,等我兄长登上皇位那一日,就是你的丧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