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答应了。
她已经做好为太子治病时,浑水摸鱼捞点好东西。
这不是太子对她进行请求,这是老板付了昂贵的工资,员工回以辛勤的工作。
她心情不错,脚步轻快地到了宗人府,宗人府是用来关押皇亲国戚的,贵人们落难的时候,处境也没好到哪儿去,矮矮小小的房子,缝隙中都是爬虫,阴影下潮湿阴冷,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味。
宗人府的工作人员将她带进了一间牢房前。
四皇子就盘腿坐在其中,闭着眼睛像是在冥想沉思,看着还挺淡定。
直到江沅走了进来,“四殿下。”
四皇子睁眼看向她的一瞬间变得慌乱,连忙去扶自己头上的冠,结果只摸到了散落的发髻,身上再没有锦衣华府,只有一身中衣。
陛下下旨将他关进宗人府,除去他的衣着,以示羞辱。
他再见江沅连全衣冠都做不到,羞耻感令他扭过头去,“请你出去。”
江沅觉得他们兄弟两个有点像,都是第一时间正衣冠的人。
她说:“你看看我,我也很狼狈,我遭遇了刺杀,衣服都破了,身上或许还有土,来不及换新衣。”
四皇子破罐子破摔:“是我派去的人,但我说了不要伤你。”
江沅点头:“我都忘了,你跟我提过这茬。”
四皇子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又扭开了头,问:“你来这做什么?”
江沅:“我来见你。”
四皇子屈辱道:“请你别再见我了,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有负你所托,是个无能之辈。”
江沅解释:“我是替太子殿下来见你的,太子殿下托我问你一句话。”
四皇子的神情凝固,变得冷淡:“我无话可说。”
江沅自顾自地问:“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害我,是谁害我?”
四皇子握紧拳头,说不出的愤怒:“这有什么好不相信的,你手捧着金子,难道还要怪我抵抗不住**吗?”
江沅道:“我问完了,我会这样回禀太子殿下的。”
四皇子见她要走,明明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可她走了又万分的舍不得,忍不住道:“阿沅,你是否觉得我卑鄙?”
江沅回头:“没有。”
四皇子脱口而出:“太子生性软弱,做个父亲的乖乖孩子还成,哪里有做一国之君的模样。我要取而代之有何不妥?”
江沅摇头:“没有不妥。”
四皇子眼眶通红,“他真的不适合做太子,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被伤的体无完肤,竟还想替我辩驳。”
江沅若有所思:“我觉得太子是真的不相信你会如此害他。”
“事已至此,是不是我害他还重要吗?”四皇子苦笑:“所有的罪我一律承担就是了。”
江沅伫立在那,“太子愿意相信你,给你机会,你不一试吗?”
四皇子纠结了很久,终究还是求生欲占得上风,将自己身上的中衣脱了下来,咬破了手指,写下了一封血书。
海燕虽微渺,乘春亦暂来。岂知泥滓贱,只见玉堂开。绣户时双入,华堂日几回。无心与物竞,鹰隼莫相猜。
江沅拿着这封血书离开,回到皇宫,还没来得及去往东宫,半路就被一妃嫔截住,此人正是钱美人。
钱美人小声说:“王爷让我给王妃传话,让您在陛nbsp;江沅冷笑一声,没说话。
狗男人把她弃之如履,回过头来居然还好意思让自己帮他办事。
他的脸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