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仪公主自打嫁给魏驸马就没一天顺心过,这是个年纪大且平庸的男人,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人生理想和乐仪公主是一样都对不上。
她便常常心里苦闷,时常进宫和母亲抱怨:“我千挑万选竟选了这样一个驸马,魏家竟然有他这种人物。”
后来皇后死了,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因为记恨太子打她那一巴掌,也不与太子来往。
在这种孤单无助的情况下,她的痛苦与日俱增,却在某一日,被一个人拯救了。
那是皇帝给皇后办的超度灵堂上。
皇帝瞧上一个尼姑,她便瞧上了一个僧人,父女俩倒是口味一致了。
僧人从前是个读书人,因为家境贫寒,屡考不中,最终心灰意冷选择出家,结果在寺庙干的不错,还被选中入宫为皇后冥间祈福。
长乐宫正值午后,其他人都回房休息,只有他还在一字一句地抄写佛经,他喜欢握笔的感觉,这样也就和思念母亲的乐仪撞见,
乐仪惩罚自己似的跪在堂前,喃喃自语:“母后,倘若儿臣第一时间叫来江沅,你是不是就有活下来的可能?是不是儿臣害了你?”
僧人本来在静心抄佛经,但见公主钻了牛角尖,已经生出执念,于是便讲法劝慰:“公主,声在闻中,自有生灭。非为汝闻声生声灭,令汝闻性为有为无。”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声音在接收过程(听)中,自然地产生和消失。它并不因为你在听而产生或消失,是你的听觉令你感到有声或无声。那就是说声音是客体,听的人是主体,客体不因主体而存在或消灭。
皇后的死是定局,与公主的举动无关。
乐仪心中的结终于有人宽慰,她在泪眼朦胧当中抬头看向他。
她生的那么美,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惊艳。
佛祖不会被女色所惑,僧人会。
她看他,他也看她,是男人和女人对视的看法。
乐仪问:“这世上的人若是做错事了怎么办?”
僧人说:“我观是南阎浮提众生,举心动念无不是罪。”
这世上人人有错,这世上人人有罪。
柔润如同白玉的肌肤,罩着菲薄透明的纱衣,红色的肚兜上石榴花的花纹重重叠起。
无数把钗子斜插着舞乱的发髻,发钗撞着玉枕,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就在长乐宫元和殿,这原本就是她的住所,宫内伺候的都是皇后旧人,有宫女嬷嬷察觉到,不仅不告发还替她遮掩。
长乐宫成了两人幽会的场所,感情与日俱增,等着法事结束,僧人离宫,回到了寒山寺,乐仪便常常前去烧香拜佛,以此来借机幽会。
四皇子派人跟踪乐仪,察觉到了这段婚外情,便觉得这是个好机会,立即结交魏驸马,并带人前往寒山寺听佛经,“恰巧”撞见公主的婢女站在廊下,便决定同公主打个招呼。
婢女阻拦不成,二人闯入,撞见乐仪和僧人缠綿悱恻。
那场面,简直没法形容了。
“魏驸马哭天抢地,要打死那个和尚。乐仪公主死命拦着,还把魏驸马给打了,驸马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就跑回去告诉了魏真。魏征这老头向来古板,一听说这么有辱门风的事情,当即就接受不了了,跑到两仪殿长跪不起,求陛下将公主接回去,他们家庙小,容不下公主这尊大佛。”
裴衍楷改变了策略,既然江沅审美有问题,那么就不能让她看狐狸的脸,要让她听狐狸说的话,这个庸俗浅显的女人喜欢听什么,他就说什么。
“现在宫里宫外都在传,陛下为了补偿魏真,要把丞相的位置给他。但乐仪是否会和驸马和离,暂时还没有准信。”
“精彩,实在精彩,这俩人要是不离婚,那就更精彩了。”江沅嗑着瓜子,含糊不清地说:“这么精彩的场面,我要是能亲眼看见就好了。”
裴衍楷讲的口干舌燥,给江沅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