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今天梳洗打扮,头皮勒得生疼,就奔着宴会上的菜饭回回血,结果裴衍楷怕她狂吃丢人,放了一堆黏嘴的冷盘糕点,她好气哦。
她干脆筷子一撂,也不吃了。
太子妃还关心:“皇婶怎么不动筷了?”
江沅微微一笑,开始输出:“因为我真的很痛苦。”
太子妃下意识看了裴衍楷一眼:“痛苦?”
裴衍楷保持微笑道:“王妃又爱胡说了,多吃点菜。”赶紧把你那张喜欢胡言乱语的嘴粘上。
江沅扭捏地一摆手:“人家才不是胡说呢,人家真的很痛苦,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要考虑穿什么衣服,搭配什么样的首饰,是打扮的清新脱俗,还是打扮的妖艳美丽,不像太子妃永远干净端庄,我真的好羡慕太子妃没有过多选择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个味太熟悉了,充斥着凡尔赛的味道。
太子妃微微一笑,笑里有几分哀愁:“女为悦己者容,只要皇叔喜欢,皇婶怎么打扮都好。女人能为自己喜欢的男人梳妆打扮,是一件最幸运的事了。”
裴衍楷听出来她在诉说她自己的不幸,举起酒盏,向她示意。
二人举杯共饮,心照不宣的默契。
江沅噗嗤一笑打破了这种默契,她冲着裴衍楷挑了挑眼眉,娇滴滴地说:“别提了,我有一天疏于打扮,就在花园里闲逛,王爷瞧见我便说什么都要把我拉回凤仪阁,说绝不允许第二个男人看见我的美丽。可我那天没挽发,没梳妆,就穿了件灰扑扑的褂子,王爷到底是什么审美呀,哎呀,真是不能相信。”
裴衍楷觉得江沅是真能瞎编,说谎话都不用打草稿,眼睛都不眨一下,脸不红心不跳。偏偏他在这个时候也不能拆穿她,只能看着她胡言乱语。
可就算是谎话说的多了,难免会让人相信。
太子妃抓了抓裙摆,又很快抚平,不再接话,想让这个话题过去。
江沅岂能如她所愿,继续扮演着甜蜜娇妻的角色,“说起王爷的审美,简直不能更奇怪了,他居然送了我粉色的珍珠宝石项链,据说价值连城,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一水的粉色俗气死了,不像太子妃头上戴的白玉珍珠簪,清雅脱俗,这是太子殿下帮您挑的吗?”
太子妃卡在这里进退维谷,她不想当着裴衍楷的面,展示她和太子有多少亲密,可也不想输给江沅。到底是攀比心作祟,她说:“是太子陪我去珍宝阁挑的。”
江沅顿时露出了羡慕的表情,“太子还会陪着太子妃精挑细选,真是个好男人,不像王爷只会敷衍,我上次和他逛街,只夸了一句街角的玫瑰花好看,他就专门买了个大院子的房子叫下人种植满园的玫瑰,把我的喜好放大来投机取巧,殊不知玫瑰花群看久了也很一般。”
裴衍楷不拆穿她都很难受,“江沅……”
“王爷。”江沅笑盈盈地看着他:“我说你,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可大家在一起聊天,不聊这个就聊那个,总要聊点什么。”
【你要是不让老子凡尔赛,咱们就聊聊惷宫图。】
裴衍楷扯了扯嘴角,“难缠的女人,不喜欢玫瑰就种点别的花。”
江沅笑得灿烂:“花这种东西总是初看美丽,看久了没有内涵很空洞,便觉得俗气,其实人也是一样。王爷说,当初对我一见钟情,我就好讨厌你呀,都不了解我还敢说喜欢,只看外表不觉得很俗吗?”
裴衍楷磨牙:“俗,我就是个俗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