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三瓜俩枣?”
江沅歪着脑袋一瞅,一共就六个人。
小桃也为自己的情报失误而懊恼,趴在江沅耳边说:“兰侧妃是属清道夫的,一进府大肆排除异己,搞到一个侧妃自请出家,两个侧妃上吊自尽,横着抬出去三四侍妾,加上病死、送人的,余下就剩这些了,平日里一个个在房里窝着都不敢出面见人,奴婢也没办法准确的统计出她们的人数。”
江沅有点头疼:“面首呢?拉来充数也行。”
小桃更加愧疚:“奴婢听说那些面首叫什么湛卢、太阿、龙渊、干将、莫邪,大概有十多个人,但好像不在后宅住。”
江沅就只能面对着眼下这六个人。
六个人规规矩矩的跪着,一个刺头都没有。
一个六岁的小萝莉,一个二十八岁的少美妇,这俩是母女,禽兽呀。
一个满脸雀斑到了快要看不清五官地步的龅牙女。
一个打扮成戏文里贵妃模样的长发女,从进来开始手就掐成决,嘴里念念叨叨:“大王身已死,贱妾何聊生。”据说精神不太好。
还有两个长得貌美如花,一个英气,一个柔婉,两人手牵着手进来,跪都跪到了一起去。
江沅扫了一圈,觉得就她们俩有点意思,于是清了下嗓子,摆出一脸“我是坏人的模样”,说:“那个穿绿衣裳的,你叫什么名儿呀?”
柔弱女子连忙行大礼:“妾室韦静淞,参见王妃娘娘。”
江沅:“可有什么典故。”
韦静淞一看就是饱读诗书,张口就来:“淞乃水汽凝结的冰花,妾出生在冬日,父亲便取了《雾淞》中,‘园林初日静无风,雾淞花开处处同’来当名字。”
江沅故意找茬:“这名字不好,我给你改一个吧。”
按照她的计划,不想打人,还想结仇,那最方便的就是改人家的名字。
这代表着践踏。
“好呀,请王妃娘娘赐名。”
“……”江沅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痛快,太好欺负了,这么好欺负恐怕难有胆子下毒。
江沅一挥手:“算了,你起来吧,我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听的名字。咳,那边那个,你头上怎么那么素净呢,王府缺你衣食了?”
“缺了。”英气女子很真诚地说:“饭也不够吃,衣服也短了,首饰一年到头都不给打一件,月月克扣俸禄。”
在受苛待这件事情上,江沅和她非常有共同语言。
两个人说了半天,一致达成了兰侧妃是个王八蛋的结论。由于聊天聊得很愉快,江沅也不好意思再找她的茬。
那么转圈一瞅,疯子肯定不行,雀斑龅牙妹从进来开始就缩成一团实在找不到切入口,就只能把视线放在母女的母亲身上。
江沅脸色一沉:“你怎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是想要勾引谁呀?”
美妇还没开口,她怀里的孩子哇一声哭了。
“王妃不要吃我娘——”
美妇连忙捂住孩子的嘴,跪在地上磕头,说:“求王妃开恩,孩子年纪小,你是口不择言,我一定回去狠狠的教育她!”
除了疯女人,那些个侍妾齐刷刷地磕头,求王妃息怒。
江沅瞅她们害怕的样子,和那六岁的孩子根本没区别,好像自己真的会吃人一样。
其实在她们心目中王妃的可怕比吃人严重多了。
王妃可是把兰侧妃打到毁容地步,王爷都一声不吭。这就代表着,她们即使被打死了,都不会有人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