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发了一回狠,震得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何管事一个劲儿嚷嚷:“疯了,疯了,快去通报侧妃。”
江沅不屑道:“好好跟她告状,我等着她来找我。”说完牵着小桃的手就走。
何管事领着人拦江沅,她吊着眼睛说:“王妃不能走,你把东西都毁成这个样子,我们没法交代。您既然不怕兰侧妃,那您跟她说呀。”
江沅冷笑一声:“你猪油蒙心了吧,我不能走?这是我的家,我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就没有我不能走的地方!你敢拦我,你癞蛤蟆背小手——愣充地方小领导,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还让我等兰侧妃来?她是个什么东西让我等她,她进门是一顶小轿抬进来的,给我磕头端茶才得这侧妃的身份,我明儿不高兴了把她卖出去,她在青耧接客,你就当妈妈收钱吧,也算我成全你们主仆一条心了。”
何管事被劈头盖脸骂的颜面无光,捂着胸口直喘粗气:“王妃再大,那上头还有王爷呢,府里也不是你一个人当家作主。”
江沅突然往前冲了一步,又扇了她一巴掌,冷笑着说:“这家里头是不是我做主,我打你总没问题,我打你一巴掌,你敢还手吗?我接着打你,你躲得掉吗?”
她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去伸手打何管事,周围的丫鬟护着何管事往后躲,何管事粗着嗓子哭天抢地,嘴里说着不活了,但躲的比谁都快。
小桃都看愣住了,小姐一进皇宫怕被人说粗俗,连马都不敢骑,更别提打人和骂人了。
江沅瞅准时机,吓唬一下,看她们簇拥着往后退,她拉着小桃就跑。
杀完人就跑,放完火就躲,只要没被当场抓住,就死不认账,这就是江沅的人生信条。
回到凤仪阁,小桃的心都在砰砰直跳,来王府受了这么久的委屈,头一次扬眉吐气。
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王妃,咱们撕了侧妃那么多衣服,还骂了她,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江沅仿佛失忆了:“谁撕她衣服了,谁骂她了?我怎么不知道。”
小桃愣了愣说:“可是何管事都看见了。”
江沅:“他们来一伙的,诬陷我。”
小桃:“好多人都看见了。”
江沅摸着下巴,“兰侧妃手眼通天,买通全府的人诬陷我,真卑鄙、无耻、龌龊,简直人神共愤。”
小桃沉默了,过了会儿弱弱地说:“兰侧妃诬告王妃,王爷要是信会不会生气?”
“王爷算什么,在宫里跟个孙子似的伺候我。”江沅小嘴一张,开始吹牛,真真假假说了一通。
“皇帝把那个狗王爷给骂的狗血淋头,他低眉顺目的跟我赔礼道歉,还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吃,说以后再也不敢怠慢我了。以后你就放心吧,咱们是有皇帝撑腰的人,狗王爷敢欺负我分分钟,让他血溅当场。”
小桃实在是太高兴了,高兴的热泪盈眶,“终于苦尽甘来了,王妃终于不用再受窝囊气了!”
江沅给她擦了擦眼泪,“是呀,咱们两个的好日子马上就来了。”
小桃怔怔地看着她:“小姐这样子真好,像在边塞时候自由自在的样子,没有那么多的畏首畏尾了。”
江沅挠了挠脑袋,喃喃自语:“从前糊涂,总想着不能给父母添麻烦,心有顾虑,别人就拿捏着你的顾虑。现在好了,我可什么都不在乎,就看谁想跟我一起死,这可都是他们的福报。”
正是裴衍楷对江氏女的忽视冷落,对兰侧妃的溺爱纵容,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但凡这帮人对江氏女好一点,人都死不了,江沅也没机会来。所以这可能就是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狗男人,后悔吧!
小桃不禁担忧:“王妃,可千万不能拿瓷罐碰泥罐,您的命是元帅夫人九死一生给的,是元帅捧在手心呵护来的,贵重的很,跟兰侧妃那种人碰在一起听个响,不值得。”
江沅:“你放心,我哪天要是气的不想活了,这次也是拉裴衍楷做垫背的。”
小桃:“您还是好好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