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是做不了蕩妇的,可蕩妇羞辱只能针对女人,男人就此在局面里隐身。
裴衍楷故作奇怪:“说流言蜚语的人不止乐仪,可他只针对乐仪一人报复。”
太子叹息道:“一定是因为我的缘故,四弟对我一直很有意见,甚至会以为我在幕后指使。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真是百口莫辩。”
裴衍楷恭维:“我一直都相信殿下的仁德。”
主要是相信太子殿下的不作为。太子说的好听是仁德,说的难听就是软弱,他是那种既不杀人也不救人多数时间都在旁边安静看着的人。
太子感叹了几句裴衍楷的信任,便离开了。
裴衍楷坐回床榻边,看着昏迷的江沅,“再不起来,你就要错过好戏了。”
江沅昏睡着,气息微弱,但始终有一口气儿。
裴衍楷忽然伸手捂住她的口鼻,缓缓靠近,在她的耳畔轻声说:“你是假的,有被拆穿的风险,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将你下葬,罪责都是他们的,我还能抽身。”
那么微弱的呼吸,只要捂上一会儿就能彻底断气。
他松开了手,粲然一笑:“逗你玩的。”
江沅的手指忽然动了动。
裴衍楷看见了,有几分惊喜,不住叫着她的名字。
江沅寻的声音一路往上爬,终于到顶了,用力地推开了黑布。
眼睛微微睁开,光线渗透进来,尘埃飞舞着。
裴衍楷把脸凑了过来,“江沅。”
江沅:【吓死我了,这是什么丑八怪。】
她眼睛一闭,跌入黑暗。
裴衍楷捏紧拳头,出去叫太医进来。一刻都不能单独和江沅呆着,否则迟早要哪下搞死他。
等着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后。
裴衍楷拿着小米粥往她嘴里喂。
江沅艰难地说:“我……我要……喝……燕窝……”
裴衍楷翻了个白眼:“你是死了都不忘吃。”
江沅吞咽小米粥,说话顺畅了些:“死之前再让我吃一口燕窝,我还没吃过。”
裴衍楷看着粘稠的小米粥,想着一气儿灌进去,噎死她得了。
江沅心心念念的燕窝才三天后吃到嘴,因为身体虚弱刚醒的人不能大补,而三日后的她已经能坐起来了,太医院直呼这是个医学奇迹。
她对此表示:“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我要吃麻辣鱼头。”
裴衍楷端着燕窝,温柔地说:“我看你像麻辣鱼头。”
江沅脑袋一歪:“我瞅你像熊猫,眼睛周围都是黑眼圈。”
裴衍楷哼道:“你以为装好男人那么容易吗?你差点丧命的这些日子,我可是不眠不休的照顾你,就指望着你嘎嘣一死,元帅揭竿而起,看在我和你恩爱有加的份上,饶我狗命。”
江沅惊讶问:“我爹这么厉害吗?”
裴衍楷:“皇帝的脑袋都白了。”